“哇!好凶呢!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居然這麼凶,唉,不敢碰啦!”
“糟糕!他身上有護體靈光呀!我們不敢接近,不敢接近……”
“天!他到底是什麼人?身上怎麼會有護體靈光呢?難道他也跟主人一樣,不是凡人麼?”
“看不到他的過去,也看不到他的未來,看來,隻有主人才能讀出他的前生後世了。”
“嗯,不管他了,快找主人去!快找主人去!”
“結界……結界,快打開,快打開……”
“砰——”地一聲巨響,河流斷橋所沉之處突地漲起萬丈水花,那水花竟也不是普通的水凝結而成,卻仿佛是群星彙集,明光閃耀,炫麗璀璨之極。
水花跌落之時,又有溥霧白光冉冉升起,霧氣遊走如幽靈,白光便若天使展開的裙裾,輕輕舞起的風便如同葉落飄零的聲音,又似天際殞墜的靈曲回唱,寧靜、優越、空靈而美動人心。然則,那動人心魄的美麗不僅僅是聲音的表達,還是那白霧虛光中所漸漸呈現出來的幻境。
如果冉鏡雪此刻能睜開眼睛看看那水麵上霎時蒸騰起的海市幻境,她一定又會興奮的大叫出聲。然而,她卻已沉睡,任靖寒憶如何叫也叫不醒。
鬱天劍與水芙蓉呆呆的望著那突然從水麵上升起的雲端閣樓,沉默良久,不禁肅然起敬,那不是人間所能出現的“海市蜃樓”,卻如同圓月裏的廣寒月宮,但住在月宮裏的不是嫦娥仙子,卻是一個尊貴而優雅的紫衣少年。
即使是朦朧的溥霧白光也不能掩飾住他身上一分一毫的獨特氣質,那是屬於一個智者或是一個高貴的王子才能擁有的氣質,那種氣質令人誠服,甚至令人羨慕而陶醉,就算是花中君子之蓮或是王孫貴族之尊也無法來比擬他十一,因為他就是靜靜的坐在那虛無縹緲的閣樓之中,也無法讓人忽視,天庭般的仙境也不過是作為他的陪襯。
“哥哥?哥哥?”水芙蓉突然驚呼出聲,大叫道,“他一定是我哥哥,昀郎哥哥!”她一邊叫著,竟是忘了腳下是陡峭的山坡,就要向那幻境裏的閣樓奔去。鬱天劍猛地抱住了她,勸道:“那不過是虛無的幻象,芙蓉,難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麼?”
“不!那應該是第六懸關所在的幻月星空!鬱公子,你讓我去見他,讓我去見我哥哥。”水芙蓉掙紮著,腳下踢落一塊石頭,人就要向著山下墜去,而鬱天劍竟也意外的腳下踏空,抱著水芙蓉一齊向河流中墜落。
靖寒憶正喃喃思索著“幻月星空”這四個字,卻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兩個人已失足墜落,等到他回過神時,就見那河麵上漂浮著的天鵝船竟展開了雙翅向墜落河麵的兩個人迎接了上去。
鬱天劍與水芙蓉正好落坐在了那隻白天鵝的背上,微鬆了一口氣,鬱天劍抱緊了水芙蓉,心中暗喜,但心頭還是不免生出一絲懷疑,這隻並非有生命的白天鵝為什麼還會在危急關頭救他們?它又是受了誰的控製?
而就在這時,那圓月中的紫衣少年又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山林水泉、雲鶴白鷗,那幾乎是存在於藝術家臆想中的畫麵,不但唯美而縹緲,而且靈逸得亦幻亦真,時虛時實。
圓月中有一扇門正緩緩移近,那掛在門欄上的牌匾也越來越清晰,牌匾上自然有字,隨著白天鵝的飛近,那幾個雄勁而雋秀的大字便越來越清晰的映入了鬱天劍的眼簾,“幻月星空!”在完全看清那四個大字時,鬱天劍不由得脫口驚呼。
水麵升起的巨大圓月如神仙畫洞,白鵝欺近,亦被月色染成一片玉輝。遠望之,那鵝,那一黑一紅兩道人影竟似妙筆畫上去的一般,看上去極不真實。
靖寒憶還在不停的叫喚著冉鏡雪,但見她沒有絲毫反映,頓時大怒,騰湧出的真氣在水麵上掀起軒然大波,又一隻白鵝受驚,撲扇白翅而飛起,在半空盤旋了幾周後,竟也向著那輪圓月幻境清嘯飛去!“幻月星空?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神仙境地?”靖寒憶猛地騰身而起,抱著冉鏡雪也飛到了那一隻天鵝身上,任天鵝之舟載進圓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