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劍自然抗拒不了水芙蓉的請求,立刻足下一點,就飛向了河中心,卻在這裏,另一道青影飄來,趕在他前麵將河中心的冉鏡雪拉了上來。
“靖公子。”看清了來人的臉後,鬱天劍一聲驚訝,與突然現身飄來的靖寒憶相視一笑,兩人並肩點過水麵,回到了岸邊。
冉鏡雪抬頭見真是靖寒憶,突地一聲大哭,雙手緊緊的摟在了他脖子上,不停的責備道:“寒憶,你去哪裏了?我剛才好害怕,好害怕……你知道麼?”
靖寒憶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沒有想到她竟對自己依賴到一刻都離不開的地步,慰聲歎道:“雪姬,不要為我擔心,我剛才不過是給大家找食物去了。”
冉鏡雪止了哭泣,低頭果然見他手中提了一包裹,不禁又破涕為笑道:“原來是打獵去了呀!咦,寒憶打來的是什麼呢?”
靖寒憶將手中的包裹打開,取出了一隻雪白的兔子拋給鬱天劍:“都幾日未進食了,委屈大家先以這隻野兔來充饑吧!”
鬱天劍也謙恭的答謝:“讓靖公子一人尋找食物已是過意不去,還談什麼委屈。”說罷,他立刻尋來一些幹樹枝,升起了一團篝火來,篝火搖曳,映得水芙蓉的臉一片火紅,鬱天劍見她的神情似乎又有些恍惚而哀傷,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溫順而柔弱得惹人憐惜,心知她一定又是在為這隻即將死去的兔子感傷了,矛盾之下,他竟對一隻兔子無從下手。
冉鏡雪見鬱天劍躊躇滿懷的樣子,故意打趣道:“鬱公子,你在等什麼?別告訴我你現在連一隻兔子都不敢殺哦!”從鬱天劍看著水芙蓉的眼神裏,她不難猜出,鬱天劍必是顧慮著水芙蓉的感受而不敢再殺生。冉鏡雪偷偷笑了一聲,被火光映紅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意來。
鬱天劍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但同時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湧上了心頭,他有了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原來他也會為一個生命的殞落而心痛麼?
許多年前,他就以為自己的心已死,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而跳動,而現在竟然連一隻兔子都勾起了他的憐憫之心。真想不到他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變得如此優柔寡斷。
正當他失神之際,靖寒憶突地又拋給他一物:“芙蓉姑娘不能吃葷,你就將這個烤給她吃了吧!”鬱天劍接過那一物,見是沾了新鮮泥土的地瓜,不由得大為感激道:“靖公子竟如此心細,我替芙蓉多謝你了!”
水芙蓉默黙的坐在鬱天劍身邊,忽聽到靖寒憶的那句話,忍不住又是眼睛一酸,內心裏湧起諸多感觸與情愫來,但她還是一個字不說,選擇了永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