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鏡雪立忙奔出去將他的衣服接住,惶恐的轉身看向他時,就見他堅實如玉的肌膚暴露在外,除了有幾道淺淺的傷痕外就無其他瑕疵,全身竟散發出一種攫人心魄的魅惑,冉鏡雪臉一紅,下意識的將眼睫垂了下去,但一想到歐陽勳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又立將頭抬了起來,飛奔到靖寒憶身邊,對歐陽勳等人怒道:“你們都看到了,寒憶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圖騰。”說完,她將一襲青衣為他披上,手觸摸到他赤裸的胸膛時,臉不禁又嬌羞的紅了起來。
歐陽尋也憤怒地對自己胞兄厲聲道:“小勳,還不向靖公子道歉。”
“我不相信!”歐陽勳卻大喝一聲,目光仍緊盯著靖寒憶的身體,再仔細的搜索了一遍,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靖寒憶手中握著的一條血紅色的絲絹上。於是,他狂喜,指向靖寒憶手中的絲絹問道:“靖公子,你手中握著的是什麼?可否讓我看看!”
冉鏡雪搶道:“那是我送寒憶的雪蓮雲紗,憑什麼要給你看?”
歐陽勳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把將冉鏡雪推開道:“不要打岔,我隻跟靖寒憶說話。”冉鏡雪一個踉蹌跌倒在靖寒憶懷裏,靖寒憶抱住了她,再看向歐陽勳的眼神已變得冷怒無比,“不要逼我!”他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手已緊握甚至發出了骨骼錯動的脆響。
“好,既然靖公子這麼絕情,我歐陽勳也不惜與靖公子一戰。”一語說完,他又立刻操起了手中的長劍向靖寒憶猛刺過去,“哐啷”一聲,華光畢現,一道火花閃過,歐陽尋手中的劍便“哢嚓哢嚓”連續幾聲響,竟斷為碎片落在了地上。
歐陽勳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斷柄,駭然之餘,一聲冷笑道:“靖公子果然不負天下第一劍之名!”言罷,好勝心起,他幹脆將手中的劍柄也拋了出去,一手指向靖寒憶道,“我歐陽勳今日就以心劍術來挑戰靖公子的禦月神劍!”語音落,一道白茫鋪出,歐陽勳真氣陡漲,無邊的蒼涼都化為他手中的一團白芒。
“小勳,你到底要做什麼!”歐陽尋搶身過來,擋在了他們二人之中。
“大哥,你是幫他,還是幫我?”歐陽勳冷冷的注視著自己兄長的眸子,譏誚道,“看來,我們兄弟二人的心是越來越離得遠了,既然如此,大哥,你就助他殺了我吧!”
一團白茫暴炸開來,淩厲的劍氣狂湧向靖寒憶,與此同時,靖寒憶手中的明月之光也怒嘯而出,刹那間漫天光華如雨降下,狂怒的風聲卷起眾人的衣袂,落紅千紫騰雲滾滾,靖寒憶將冉鏡雪推出劍氣範圍之外,手中挽起的劍芒與歐陽勳的劍氣相斥相衡,兩道怒龍般的劍氣頓時撞擊出漫天碎光,卻在這時,歐陽尋突然出手,卻是將一道厲芒白龍擊向了兩們劍氣相撞的中心,劍氣陡轉,閃電般的穿透靖寒憶的胸膛而過。
靖寒憶一個踉蹌,捂著胸膛的傷口半跪倒下去,歐陽勳趁其不備一把抓走了靖寒憶手中的絲絹,靖寒憶剛想奪回,耳邊聞得冉鏡雪一聲驚恐的叫喚,胸口一痛,就見冉鏡雪已合身撲了過來。“寒憶,你為什麼要讓著他們,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盡全力與他們對戰,你為什麼要讓著他們?”冉鏡雪一邊哭訴一邊搖頭,一旁的水芙蓉見之也目露驚憂,似乎也想奔過來,卻因顧慮著什麼而終駐足在了原地,與鬱天劍並肩而立。
“對不起,靖公子,小勳畢竟是我的同胞兄弟。”歐陽尋一臉愧意道。
冉鏡雪望向歐陽尋時,眸子中頓時燃起了憤恨,大聲怒斥道:“寒憶曾經也救過你們,你們兄弟二人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報答寒憶的麼?”
“對不起。”歐陽尋說著,一把拉了歐陽勳的手,怒吼道:“小勳,過來道歉。”
歐陽勳正在看那絲絹上的血字,看完之後突地大笑起來,歐陽尋被他這怪異的反應嚇了一跳,就要奪他手裏的絲絹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料歐陽勳突地又將那絲絹扔到半跪在地的靖寒憶麵前,冷斥道:“靖寒憶,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雲姑娘為你付出了那麼多,無怨無悔,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你是不是也應該為她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