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重生
是什麼留住了我的眼淚
是天上的星星還是霓虹燈
又一次要和愛情說再見
揚起頭不流淚
是什麼忍住了我的傷悲
是街上的行人還是夜色太美
我獨自穿過了匆匆人群
一個人不流淚(一個人不傷悲)
啊我告訴自己愛情已遠去
何必又何必何必再想你
這一份冷漠它掩蓋了我
心痛的感覺它浸蝕了我
心痛的感覺
在牢獄裏待了六個月後,陳浩終於出獄了,想起在獄裏的生活,陳浩肝腸寸斷,以前一句剝奪人生自由是什麼意思,陳浩上完大學都沒有搞懂,在獄裏陳浩深深領悟到了這句話的精髓所在,裏麵還不如外麵的一條狗,被幾個獄警暴打後拖到房間,腿上的傷沒好,還要迎合一個房間的人,剛進去裏麵的人讓他貼著牆、踮著腳,像一隻青蛙一樣站了十分鍾,本來要站半個小時,隻是陳浩沒堅持住暈倒了,後來沒少受他們的欺負,在裏麵窗戶叫瞭望口、垃圾桶叫黨的文件、飯缸子叫革命的本錢,床叫墳墓,被人搶飯的事屢見不鮮,有時派到野外幹活一天就給一個窩窩頭,飯難吃的比狗吃的還要差,陳浩不敢想象自己是怎麼熬過那些歲月的,陳浩的母親來看過一次,陳浩不願見、也沒臉見,他母親哭著又回去了,後來陳浩和大家熟了點,也就少了皮肉之苦,陳浩開始變得強硬起來,這個地獄世界,你要不製服別人,就等著別人製服你,羊不吃狼,就等著狼來吃羊,有些人受不了折磨和摧殘,身體和心理雙重的壓力,精神完全崩潰,最後自殺。要活著,要活下去,在外麵自由了,就是最大的幸福,什麼功名利祿、什麼愛恨情仇,統統都與陳浩無關,隻要能每天自由的呼吸一下野外的空氣就知足了。
出來那天陳浩看著年邁的父母親等在看守所大門口,淚流滿麵,臉上比前幾年蒼老了許多,母親眼裏兒子永遠是小孩,陳浩心中如打翻了五味醬料,翻騰蹈海,陳浩一時跪在地上:“媽,爸。”,陳浩的母親急切的心完全被撕碎,急忙上前抱住了陳浩:“不哭,媽帶你回家。傻孩子,世上沒有過不了的坎,有媽在,不哭了。”,陳浩從上學起,從來沒有趴在母親的懷裏,這一次感覺母親的懷抱裏真的很溫暖,就算世上沒有人理他,至少還有自己的親人。親情是最偉大的,是永遠不會因為你的貧窮或富有而拋棄你,也不會因為你的跌宕起伏蹉跎墮落而放棄你。
陳浩和父母回到老家,看著眼前的這個世界,也就在半年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但此時感覺自己不屬於這個地球,一切都變得有些陌生,陌生的讓他眼睛有點刺眼,一切解脫了,解脫之後,根本就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反倒變得壓力很大,從鳥籠裏麵出來,又回到了現實,以前一切的一切,都將從頭開始,一切清零,愛情沒了,事業沒了,朋友沒了,‘敵人’都不知道在哪裏?畢竟還有自己最親最愛的父母親。
人什麼都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活下去的勇氣,那麼苦難的日子一個個都煎熬了過來,還有什麼能打垮陳浩呢?
除了車紅紅,陳浩一次次在夢裏夢見車紅紅,微笑著走到他身邊:“耗子,你去哪裏了,我想你了。”,突然又不見了。陳浩醒來淚濕了枕邊:“車紅紅你在那裏。”,也許隻有這首歌能伴隨陳浩走過剩下的歲月。
有多久沒見你/以為你在那裏/原來就住在我的心底/陪伴著我的呼吸/有多遠的距離/以為聞不到你的氣息/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回頭就看到你/過去讓它過去/來不及從頭喜歡你/白雲纏繞著藍天/如果不能夠永遠都在一起/也至少給我們/懷念的勇氣/擁抱的權利/好讓你明白/我心動的痕跡/過去讓它過去/來不及從頭喜歡/你總是想再見你/還試著打探你的消息/原來你就住在我的身體/守護我的回憶。
陳浩從來沒有服輸過,也從來沒有在現實麵前低過頭,眼前似乎看到了車紅紅、彭飛、張豹。還有很多人。陳浩告訴自己:
愛情不是我們的全部,如果我的生活裏不會再有愛情,隻剩下平淡的生活,那麼我已經錯過了愛情,就不會再錯過生活,畢竟還有這個世界上最牽掛自己的父母,為他們快樂的活著。
我陳浩又回來了。我們的棋還沒下完,等我。
(上部完稿:2012年3月於玉樹,下部定於2015年10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