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算命(愛撒濱海)(1 / 3)

第一章算命(愛撒濱海:朵導)

北方的天空向來都很幹燥,幹的人心裏發悶,好在午後下了一場小雨,地麵上看上去像個大蒸籠,天津這個賦有曲藝之鄉的古城被熱流包圍,此時顯的有點疲憊。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擁擠的公交車上跳了下來,用陌生的眼神看著這個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白雲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順著熟悉的河東成林道邁向華潤超市旁邊的餛飩店。

靠著牆邊的電風扇,坐了下了,要了一杯冰鎮的酸梅湯和一份豬肉白菜餡的餛飩,還沒喝兩口,聽到有人叫他:“陳浩,剛過來啊,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陳浩扭頭一看是以前武術協會的張豹,張豹是藝術係的,以前做過散打和健美,練得一身的肌肉,大二時被武術協會聘請為健身教練,在校時期和陳浩關係還過得去,兩人誌趣上素有較量,陳浩道:“剛到,還沒來及那,你最近忙什麼那,畢業了沒見你有什麼動靜,其他幾個協會的兄弟們可好,現在在那裏落腳那。”

兩人聊了一會,畢業都快兩年多了都沒聯係過,主要是大凡在你生活平淡時有的見不到的人,也沒心思去聯係,慢慢的也就變成路人甲了,可在你最失落時卻總是會見到這樣一類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即顯得有點尷尬,有感覺有點內疚。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有杯中酒,不斷的翻騰,這些年都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工作了又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圈子,相對疏遠了很多。

張豹說晚上一起出去喝點酒、到東方之珠K歌去,重點強調了一下我請客,陳浩看了看張豹,微微一笑:“不了我晚上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請客。”搪塞了幾句。張豹說“那我先走了,電話聯係,我qq上有我的電話。”

陳浩像一個幽魂一樣在大街上遊蕩,這些年感覺真的很累,過去的一切像詛咒一樣,時刻籠罩著他,有時讓他感覺有點窒息,再累也要回歸現實。

以前擁有的一切現在看來感覺是一種奢望,像一場夢,遊戲結束了,陳浩自問,她還在嗎?我又回來了,等我紅紅。

紅紅是陳浩第一個女朋友,也是他的初戀。提起紅紅還得從陳浩第一次算命時說起。

那是2006年的晚秋,從古文化街風情酒吧走出的陳浩,經不住幾個哥們的遊說,說這條街上有個算命先生算命奇準,趁著酒興,大夥來到鼓樓南門前,一頂破傘,下麵一個國字臉,塌方鼻,麵色紅潤看上去五十左右的老者坐在小螞蚱凳上,地上放一塊紅布,上麵畫著八卦及手相、臉相圖解,旁還有注釋,那毛筆字寫得七零八散像是小學生的手筆,看的及其別扭。

算命先生一看有客人到,瞟了一眼,也沒打招呼,估計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胖子有點急:“大爺,算命多少錢?”,這些年年輕人都給社會忽悠瘸了,遇事先問個價格,尤其是大多數火車站,經常訛人之事屢見不鮮,出外的人都有通病了。

那大爺看都不看說道:“看前程婚姻三十,遇事求解四十。”小胖:“兩個都求,二十行不,我們這不總共五個人嘛!一百圖個吉利!”那大爺看了看,有點吃虧的樣子:“好吧,一百就一百,今天我就破個例”。四個人圍著算命先生。

晚風吹得陳浩有點愜意,似乎想起什麼,鼓樓正對麵天津站方向的高樓輻射出的激光霓虹燈,將天際劃成兩半,帆船造型的建築異常耀眼,橫跨兩岸的立交橋倒影在海河裏婆娑迷離,路上的車輛如長龍般崎嶇延伸,把地麵點綴的猶如銀河般燦爛,陳浩感覺這個城市真是奇妙,有錢真好,沒錢也不壞,麵包牛奶巧克力都會有的。隻要你在這個城市努力什麼都不是問題。

鼓樓下一片熱鬧景象,幾個小夥子圍著一個算命先生,輪到給陳浩算命了,陳浩半蹲在地上,視線穿過略顯粗糙的手掌心,看到自己左手上密密麻麻的紋路,像宇宙密集交錯的網路,老者說道:“小夥子是大富大貴之人,從麵相到手相,隻是太仗義有虧前程,從生命線、愛情線、職業線來說仕途坦蕩、愛情雖曲折但很美滿,而且中指下麵橫豎交錯的十字較多,說明你不缺橫財,要好好把握,命裏貴人相助,偶得一人便可平步青雲。”

陳浩淡淡的笑了一下:“謝謝”,急忙抽出一百給算命先生,其他幾個哥們都搶著說我付,陳浩道:“嘛錢不錢的,樂嗬樂嗬得了,高興,下次你們請客。”,大夥說笑走出了鼓樓前的文化街。

一般的算命其實就是世間最簡單的一種邏輯篩選後的排列組合,主要是找到對方的認同感,其實80%的人都有共同的特性,大框框的話,對誰說都合適,然後從你的言行舉止裏排除一些,縮小範圍,再配合對事物的洞察能力,主要是察言觀色,懂得一些心理學,給別人一點心理暗示,順藤摸瓜,然後倒過來重新組合排列,讓對方找到一些認同感,如果說是讓別人算命,還不如說是自己給別人說自己的命運,很多人都知道一些道理,但就是喜歡聽別人口裏說出自己的話,花錢圖個樂嗬。

人在得意時往往最空虛,看著眼前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那裏都順眼,感覺這個世界不能沒有我,哥們幾個提議晚上去那樂嗬。說起年輕人的夜生活,無非幾種:喝酒、唱歌、玩牌、玩大型電子遊戲等等。

最後決定唱歌、喝酒,陳浩揮手攔了個的士,隻殺濱江道,找了幾家有名的KTV,都滿員,最後彭飛提議打車去南大‘天塔’旁的一個叫‘富麗宮夜總會’。上次他爸來天津時住過那裏。

這個世界是有錢人的社會,生活在底層的人們那裏知道高層消費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比如拿慕容雪村小說的計算方式,人家一條內褲,一個農民掙幾輩子都掙不來,有些場所隻為有錢人準備的,就拿眼前一個二流城市---天津,一個普通的‘富麗宮夜總’會來說,陳浩感覺是這輩子見過最豪華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