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恒微微一笑,收起架在顧澤宇脖子上的大刀,扛在自己的肩上,轉身朝著正宇浩的方向走去。於此同時,他的左手法印已決,飛快的在半空中滑動著,拖拽的紅色光芒很快便彙成一個古樸的陣印。右手輕撩,將手中的往陣印之中一送,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筠諾,你領隊,帶著3A班所有的同學回去,我留下來看守宇浩。還有,今日的事,決不許傳出去,尤其是孤軼玟。”
在角落裏暗自傷神的孤軼玟一怔。
“啊?怎麼又是我?”
李筠諾不屑一笑,輕蔑道:“嗬,孤軼玟,無擲一文,棄命取財也!子昊天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孤軼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孤軼玟弱弱的接了一句。
“人不愛財,天誅地滅。”話畢,他腳步微微向後挪動著。
李筠諾眉頭輕挑,故將聲調提高了幾分。
“喲,是呀!人不愛財,天誅地滅。孤軼玟同學,你這坐莊的,是不是該有些坐莊的模樣,將賠款付給同學呢?”
“啊?什麼做不做莊?我不知道。”
這時旁邊的周銘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揮動著自己的五爪,狠聲道:“孤軼玟!你是不是皮癢了?老娘的爪子很久不抓人了,你是不是不怕我了?”
孤軼玟打了個寒顫,連忙揮手道:“不,不是的,周銘姐,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孤軼玟咽了咽口水,一雙瞪大的眼睛四下飄動著,看著周圍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他低下了頭,好似一隻被一群貓包圍的老鼠,噤若寒蟬。
“周銘姐,我哪兒都錯了,您看我現在也拿不了那麼多錢,小的也隻是一時貪小便宜,這次一下子咽下那麼多的苦果,心底也不是滋味。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行嗎?”
“切,看看你這德行,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你隻要把你的大嘴管好,這筆賬就一筆購銷。”
孤軼玟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獻媚般的笑容,連忙點頭道:“是,是,是。周銘姐,你太偉大了,簡直就是我的造物主。”
周銘像趕蒼蠅一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嘻嘻,當鐵公雞遇到,周銘姐時,鋼鐵都會化作軟泥,老虎也會變成病貓。”
“噗——”
......
當夕陽沉入地平線,帶走校園裏的一片繁華的嘈雜時,皎潔的月亮已悄然爬上了漆黑的幕簾,與點點星光作伴,灑下一份柔和的寂靜。
子昊天學的每一位學生都很勤奮,武鬥場幾乎是他們比來的地方,尤其是對於高年級的學生來說,這是他們的必修課程。而每到月末時,來到武鬥場裏訓練的人都會比往日少了許多,即便有,也是三三兩兩的那麼幾個。因為這是子昊天學唯一的一次放假機會,所以此刻的武鬥場裏一片漆黑,隻有一抹微光在銀光的投射下默默地流轉著。
若是不細細觀察根本無法擦覺那抹微光。
子昊天學的武鬥場狀若貝殼,投下的月光好似一柄鋒利的刀刃,將它切割成兩半,一半陷入了漆黑的泥潭一般,難以透視;而另一半則暴露在銀白色的汪洋下。
此刻,周子恒正靠坐在測試台下,仰望著鑲嵌在夜空裏的皎潔的月亮,和稀稀疏疏的星光,靜靜地聆聽著它的聲樂。
突然一道黑影從月光無法照射得到的泥潭裏走了出來,銀色的月光為她洗去漆黑的陰影,露出一雙紫色的高跟鞋,它包裹住一隻白皙的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