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著慳惲宗,她恨著她自己,為什麼這場浩劫帶走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她所信賴的好夥伴,她是該感到高興,還是該感到痛苦呢?寒月星族帶給她的壓力驟然消失了,但是龐然大物的慳惲宗卻是死死的壓在她的心頭上,糾纏住她的武者之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放棄,還是應該繼續,如果放棄的話,她或許會活的更輕鬆一些,但是卻要背負著死去夥伴的唾棄進入棺材,遺臭萬年,而就在她躊躇不決的時候,她看到了正宇浩不屈不撓的精神,麵對不可匹敵的龐然大物,他選擇的是奮然而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從正宇浩的身上看到了她死去夥伴的笑容,看到了寒月星族的未來,所以她選擇回到寒月星族,拿回屬於她的一切,拿回她所放下的東西。
這一刻,淩曄前所未有的清晰,她走到一片明淨的湖泊麵前,她的眼睛沒由來的疼痛了起來,就像此刻她的心一樣,被狠狠地揪動著,一顆顆晶瑩的淚從她冰冷的雙目之中,悄悄地流淌了出來,她緩緩地跪了下來,就在她的麵前,一座座簡陋無比的墓碑迎著風雨淒然地屹立著,一片片枯黃的枝葉遮住了它們的身軀,在它們的身上流著一絲絲仍然清晰可見的血跡,血跡之上是它們主人的名字,而有的墓碑卻是可憐得連他們自己主人的名字都沒有,隻留下幾個鮮紅的大字,寒月星族,偉大的族人之墓。
“爸!媽!夥伴們!還有大家!我回來了!小曄,回來看你們了。”話畢,淩曄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把黃色的銅錢紙幣,輕輕一拋,漫天飛舞的紙幣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她死去的同伴們的笑臉,甚至是她父母的笑臉,這一瞬間她有太多的千言萬語,太多的思念都無法表達,隻能默默地注視著漫天飛舞的銅錢紙幣一片片落下時,帶給她記憶般的笑臉。
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淩曄一動未動,就這麼呆呆的望著天空,這一天夕陽剛落下,一柄藍色的長劍便出現在她的手中,她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湖泊正前方一塊墓碑的麵前,手中的長劍高舉過頭,一股股強烈的寒氣從她的身體上散發出去,蔓延至整個劍尖,一劍狠狠地將墓碑劈得四分五裂,隻見墓碑之下是一塊黑色的匣子。
淩曄對著墓碑行了個禮,將墓碑之中一塊黑色的匣子取了出來,打開黑色的木匣,木匣之中是一本深藍色的書籍,上麵刻著幾個潦草的大字,寒術士,在書籍之下,是一柄深藍色的短劍。
淩曄將它們都取了出來,她首先打量的是那柄深藍色的短劍,此劍隻有兩尺來長,但是短劍上麵卻是刻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古文字,隻見淩曄手中長劍輕輕的在她的手指上一劃,一滴滴鮮血落入這柄短劍之中,短劍微微一顫,發出一絲絲興奮地鳴叫聲,短劍上的古文迅速的擴大,形成一圈圈致密的防護膜,突然眼前密密麻麻的古文字在淩曄驚訝的目光下,瘋狂的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手上的鮮血更是被手中的短劍瘋狂地吮吸著,淩曄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了許多,直到最後一個文字湧進她的大腦時,手中的短劍化為一道藍色的光芒消失在她的體內,同時她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一股股柔和的力量開始在她的經脈之中遊走著,慢慢的擴大著,她體內的武者之氣開始出現了水滴的形狀,同時一絲絲的雜質化為一股股寒氣排除了她的體內,她的竅穴竟然以無比驚人的速度擴大著,隻是一瞬間的時間,她身體上的二十八個竅穴,就變成了二十九個竅穴,而體內的那一股柔和的氣息,還是膨脹著,但是淩曄還是強忍著痛苦,強壓著體內澎湃的力量,睜開了雙眼,在平靜的湖泊上劈開了一道水痕,淩曄縱身一躍,紮進了湖泊之中,在漆黑的湖裏,淩曄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另一個洞穴的入口,一進入洞穴之中,她便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