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朱玄雀的世界與未停息的雨(2 / 2)

就像是年前高考結束的那一瞬間。

站在校外的正門,站在過往的人群之中,周圍的歡笑,周圍的喧嚷,自己卻與那樣的世界隔絕了開。

沒有想象的狂喜,沒有想象的愉快,隻是寂靜的沉重壓到了肩上。

站在無法觸及又無法注目的未來前,朱玄雀,感受到了可怕的孤獨。

朱玄雀想到或許貝多芬從來沒有掐住命運的脖子。

他隻是被命運掐住了脖子,拚了命想要發出最後的哀鳴。

無論是一年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隻是在波瀾壯闊的命運下垂死掙紮而已。

什麼也看不到的掙紮著。

將恐懼放在了身後,跟隨著眾人在雨幕中前進著。

淅瀝的雨聲。

天空依舊沒有要放晴的模樣。

穿過轉角的小巷。

走在前方的劉姐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前行。

大概是因為雨的關係,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僅遇的幾隻喪屍也都安全的繞行了,不要說是追擊,連存在都未曾被察覺。

離酒店也隻有一步之遙,這應該能算作一種幸運吧。

巷道的門口停著一輛重型卡車,紅色的汽油桶亂七八糟的倒在一旁。

被卡車所阻擋的視野就應該是酒店的位置,確認過安全後就可以一鼓作氣衝進去了——不對,酒店內部也要先好好探查一下。其一是喪屍,其二是幸存者。

能遇上其他的人類也再好不過了。

我緩緩的邁出腳步,握著撬棍的雙手有些緊張的顫抖。

偶然抬起頭望向酒店的高層,目光與誰對上了。

在那樣的高度,清晰的察覺到對方與我的目光對上了。

因為突然性而失態的輕聲喊了出來,簾幕掀起,大概是被關上了。連正體都尚未看清,我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咕嚕——

但是沒有來得及追究。

從雨幕之下響起了這樣的聲響。

咕嚕——

像是饑餓的野獸在覓食時發出的聲響。

觸動著神經將全身的繃得緊緊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但是。

“嗷嗷嗷嗷嗷————”

我被壓倒了。

從上方接近的咆哮與巨大的力道壓在了身上,條件反射般抬起了撬棍,壓在其上的巨力向我bi近著。

帶著惡臭的呼吸從臉龐的正上方傳來。

“砰——”

從側麵的砸擊。

陸兄抓過劉姐手上的撬棍砸向喪屍的背部。

“嗷嗷嗷嗷嗷——”

感受到背後的衝擊,喪屍直起著陸兄咆哮著。

趁著這樣的空隙我用盡全力揮舞著撬棍向它的腦袋砸去。

砰——

沉悶的觸感順著掌心傳來,雙臂震得有些發麻。因為這樣的一擊喪屍從我身上被打翻。

一把抓起消防斧,王叔砍向了它的腦袋。

啪——

骨骼崩裂的聲音。

沒有停止攻擊,繼續用消防斧砸擊著。

直到那一坨變成了再也無法用腦袋形容的東西為止。

我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不僅僅是我。

因為受到突然的襲擊,王叔和陸兄也被嚇到了的模樣。

咕嚕嚕————

但是沒有緩和的時間。

在雨幕之下響起越來越多的聲響。

剛才喪屍的咆哮聲——將遠處的喪屍吸引了過來。

“快跑!”

也顧不得再用手勢交流,陸兄背起阿婆向前跑去。

嗷嗷嗷嗷嗷嗷嗷——————

身後的巷道有什麼東西,身後的巷道傳來了聲響。

完全不敢回頭去確認,將酒店入口作為最終目的的安全點,我們朝著那裏狂奔而去。

嘩啦——

隱藏在雨幕中的黑影在湧動著。

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樣的異變。

或許等到察覺之時,就已經是再也無法挽回的局麵。

那樣的黑影隨著關下的鐵拉門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