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突然的,沒有防備的。
鳩抓住自己的衣角。
“你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哈?”
“最近看著白夜,總是覺得要離開的樣子呢...”
鳩低下了頭。
“也可能是錯覺吧...但是,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白夜一直陪著我。”
“......”
沉默半晌。
白夜又恢複了微笑。
“沒問題。會一直陪著你的。”
拍了拍鳩的頭,白夜笑著說。
“嗚啊,笨...笨蛋!”
而不知為何突然臉紅又發起脾氣的鳩甩開他的手逃進了屋中。
“隻有這個時候才像普通人一樣啊...”
白夜歎了口氣。
鳩並不正常。
她沒有仇恨的概念,別人對她做出再過分的事,隻要道歉就能原諒。
絕對的善便是惡意,不是對於自身的罪孽,而是給予她身邊之人的痛楚。
但正是這樣的鳩,自己想要陪伴其旁。
所以那樣的痛楚,也要由自己一並承擔。
海風嗚鳴,如同蒼涼的歌在空白處以無人可聞的姿態回蕩。
“到此為止了呢,命運。”
白夜微笑著。
自己的能力是和任何人打成平手的程度。
但並不僅限於物。
就算命運,也會和你打成平手。
所以夠膽的話,就放馬過來吧。
巨像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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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拉貢坐在小屋遠處被樹林遮蔽著的沙灘。
鎧甲在熹微的月光下耀眼的銀白。
金發垂在麵頰,白皙的皮膚勾勒成人偶般精致的麵容。
無論是鑽進森林的洛羽辰,還是半夜起來的白夜和鳩也好。
她靜靜的看著,卻一言不發。
在屋子裏躺著的隻是自己所捏造的幻身而已。
“潘德拉貢。”
銀白的光屏亮起。
潘德拉貢轉身看著光屏映出的人影。
那是陳墨紫的摸樣。
“巨像神兵已經蘇醒多時了,依照輪回,隻需要放入‘心’就好了。”
“...”
“真是麻煩你呢,這樣難以抉擇的事這次還是要拜托你去。”
“並沒有。”
“就算疊加上世界線變動的奇跡,而且洛羽辰也參與到其中...那樣的結果也不會變化吧。”
“是的。”
“Saber醬,就這樣拜托了。”
這樣微笑著的陳墨紫,罕見的帶著悲傷。
或者說,那個總是想用歡笑來掩蓋悲傷的少女,也有無法遺忘的痛楚嗎。
潘德拉貢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也叫我saber...”
但就這樣吧。
命運不是那樣簡單說反抗就能反抗的東西。
而是即使一百八十一的輪回也依舊刻骨銘心卻無力改變的東西。
世界線的變動不過如此,連結局是否逆轉都充滿懸念。
而為了達到最優的結果,這雙手也必定承載悲傷與痛苦。
潘德拉貢抬起頭。
“我會按照預定,以之前的方式完成這次的輪回。”
“是嗎,那洛羽辰,就拜托你阻止咯。”
“一定。”
最後的銀幕湮滅成細小的光點。
然後消失殆盡。
如同根本就沒有出現般。
並未在這樣的海灘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