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就一直哭哭啼啼的,然後就是呆呆的對著鏡子什麼也不說。”
“嘛…應該說年輕真好嗎?”
阿努比斯歎了口氣。
“這個世界,果然該是那些小鬼的天下了呢,我們這群依賴著同伴的犧牲活下來的老家夥,快要到了退出舞台的時候了。”
“是嗎?超大叔,在我看來你還很年輕哦。”
陳墨凝微笑著。
“呃..別用那個奇怪的稱呼..還有你明明比我大個幾千歲好吧..”
阿努比斯看了看黃金鏡麵中自己的倒影。
亂胡子茬,懶散的金色卷發。
再看了看陳墨凝。
掛著微笑的漂亮臉龐,華麗的鮮紅長裙。
“哎..大叔就大叔吧。”
阿努比斯低垂著眼簾。
“甩給我的包袱還真是重了..達納特斯。”
他忽然想起那個帶領大家戰鬥的總是一臉壞笑的黑衣少年。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這麼難清理幹淨的胡須,頭發雖然是自然卷難打理但也看上去蠻陽光蠻精神的。
那個時候陳墨凝也像封印記憶之前的少女般,純潔無暇。
…當然現在的陳墨凝依舊純潔無暇,但多了一份淡然,多了一份壓抑。
解開了能力與記憶的封印,卻對自身的感情做下更深的封印。
現在的她站在萬峰之巔,以高傲的姿態俯視大地。
因為這樣才看不到世界的細節,能看到重疊成綠色海洋的樹木,但看不到交織的枝幹。
能看到人的動作,但看不到任何感情。
因為足夠高,所以足夠遙遠。
因為如果再待在那個人的身邊,光是想象他死掉的badending都會難過得想要哭出來。
他們所做的賭注更像是文字對話遊戲。
選錯任何一個選項都會進入錯誤的分支。
但偏偏那個推斷出來的正確分支,充滿會讓傷痕遍布少女的內心的選項。
不能再讓這份痛苦延續了。
腦中浮起那位少女的模樣。
她對科技熱衷的表情,對自己的能力充滿好奇的表情,為了自己而勇敢站出來的表情。
那個曾經聞名亞特斯蒂蘭的天才少女。
碧落。
“不能再讓這份痛苦延續了。”
“是麼。”
用微笑代替了詢問的陳墨凝關閉了影像。
她轉過身看著蹲在椅子上抱著雙膝一臉落寞的陳墨紫。
洛羽辰的臉也在同時浮起。
“是呢..”
淚水不知為何從臉頰滑落。
她卻依舊保持著微笑。
淚滴沿著強撐的嘴角弧度滴下。
“不能再…讓這份痛苦..延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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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三無男你回來了?”
夏多驚異的看著大堂中的身影。
在五天之前路西法就帶著“我去考察情況”的話語消失了。
美國紐約的海豚酒店,這個因一部恐怖片而出名的酒店被加百列以地理優勢水源優勢的理由作為了據點。
“嗯,收獲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