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無法做到的自由飛翔(1 / 2)

“Freieschickal。”陳墨紫靜靜的望著升起的熾紅火球,金色的光撒滿她華美的長裙。

明明周圍是被破壞後的神殿廢墟,疊錯的石塊與散布的灰塵交織成頹廢美的別致景觀,而風釵玉簪,長發如瀑的她,站在這樣的殘敗景象中間卻毫不違和,她像傾國傾城的公主,捧著兩米長的黑色鐮刀,低頭為危亡的國度祈禱。

德語的Freieschicka,意義為自由的命運。

這是那個人最喜歡的詞彙。

他曾經說過,未來就是還沒有到來的東西,既然還沒有到來就沒有資格下定論,但是當遙隔十個世紀的世界與回憶一幕幕重合,像銜接緊密的齒輪,每個軸突都毫無偏差的完美咬台,除了無力與絕望,嘴角的弧度還牽起怎樣的情愫?

除了對Freieschicka渺茫如燭火的期盼。

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神,更不是人類,她是天魔,毫無邏輯被創世者拋棄的物種。

她與阿努比斯不同,從神紀年存活,不是特例更不是幸運,而是夢魘般纏繞卻無法擺脫的命運。她的種族就是如此,死亡隻是漫長沉睡的開端,而毀滅代表的不是終點,而是重生,在漫長到無法計數的時間,連意識也足夠模糊,一切記憶都能被吞噬。

但她隻能一次次被殺死,然後痛苦的醒來。

仿佛挑戰強大的確生物是無比的殊榮,從很久開始,她明明什麼沒有做,卻被好鬥的人類千方百計殺死。

她不認為自己的鱗片是最堅固的甲胄,也不認為自己的牙齒是最鋒利的武器,更不覺得自己的血液能夠洗禮人類的經脈。

如果她鱗片堅固,又為什麼會被普通的長矛刺穿?如果牙齒鋒利,又怎麼會被普通的盾牌抵禦?

她明明嬌嫩的如同公主,卻被當作魔王追殺,人類總是發了瘋的想要殺死她,殺死隻會魔法的柔弱瑟林龍。

但是死亡的痛苦,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她討厭的是,連心都死去的蒼涼。

和她促膝談了一夜的少女,卻看見瑟林龍的真身後卻尖叫著找來軍隊包圍她,和她一同歡笑,一同冒險的武士,卻向著她流著淚的真身揮刀劈砍。

矛傷,刀傷,黑火藥。

將她一次次拖進絕望的灰土,來自她最信任的朋友。

她討厭那種感覺,那種回過神來,才發現自以為值得依賴的人,根本就是為了殺死自己而存在,所有的溫馨與快樂,完全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任何一點都不真實。

命運就像夢魔,用無法作假的畫麵嘲笑著她毫無意義的努力。

這樣活著的她與姐姐,直到遇上了那個家夥,嘴上總嘟囔著Freieschicka而莫名其妙拚上性命的男人。

但是他死了。

“陳墨紫大人,力量已經能夠熟悉了。”茵陳喚醒了沉默望著天空的陳墨紫。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將十年前的仇恨,全部搶回來。”陳墨紫又恢複了淡然的微笑,不帶讚揚也不帶嘲諷,不帶驕傲也不帶柔弱。

而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意味的笑容。

雖然天魔不是神,但卻是為了抗衡神而創造的物種,總共十二隻天魔,完全有能力對抗北歐,華夏,基督,伊斯蘭等所有的神明,之所以被殺死,往往是因為心底的柔軟。

而擁著這樣的威能,抽出能被神育吸收的精純能量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茵陳,墨菲托斯,羅弗寇全身說不清的清爽,每個細胞的線粒體都在歡欣的呼吸,沒有雜質的精純能量延著皮膚一直曼進血管與骨骼,仿佛整個靈魂都得到了洗禮。

感覺像是依賴陣法吸收的能量全是穀殼,現在才是剝開外殼後的香酥米粒。

這樣的偽四階,戰勝之前那個少年絕不是難事。

“我會用強磁場壓製人類方重型武器的運作,要複仇的話,請快一點哦。”陳墨紫依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