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全部解決掉再說。”
夏多的掌心浮現黑色的長劍。
“夠了。”
虛空中突然響起渾雄得如朝陽的聲音。
遠方赤紅色的輪廊在地平線的一端升起,代表黎明的初道光芒穿透了緊壓眾人的沉寂空氣,低沉的雲被熾紅的光染透,金子般反射成令人暈昡的刺眼朝陽。
充斥著悲傷與傷痕的夜幕終於被瓦解,燃燒的紅日以哀悼的溫度擊碎沉寂了世界的陰暗。
“夠了。”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火幕一側的加百列忽然倒下,雷光巨劍消散在被灼熱的空氣中,而夏多輕鬆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雖然看不見,但洛羽辰聽得到。
聽得到這個熟悉得令人想哭的聲音。
亂蓬蓬的頭發金子般耀眼,以朝陽鋪下的火色晨曦為背景,高大身影一步步向眾人走來。
那個身影……從孤兒院帶著了自己,然後……給了自己奢望了整個童年的一切。
連那把鐮刀型的吊墜,也是他寄來的生日禮物。
“喂喂,火猴子,就是這個人告訴我們……”黑木突然發現右邊是空空蕩蕩的地麵,那個大大咧咧笑著卻會為了‘支那’兩個字憤怒,又會為了守護自己怕性命毫不畏懼的燃燒的男子在背後的火焰中消逝了。
他的眼簾垂下一絲落寞。
“夏多,足夠了。”
睥睨眾生的瞳孔以劍一般鋒利的目光刺向夏多的心髒。
在一瞬間呼吸都幾乎停滯,夏多緩緩開口。
“黃泉引導者……阿努比斯,你也選擇以那樣的方式活下來了麼。”
“嗯。”微微點了點頭,阿努比斯用高大的身影將眾人護在身後,“這群孩子,我要一個不剩的帶走。”
金色的光絲從他的指尖湧出,繩子般纏繞在撞進建築處於昏厥的愛思薇爾腰間,將她托起輕輕的放在眾人之間。
夏多忽然歎了口氣。
“算了,要攔也攔不住你,不過,達納特斯埋下的封印,也應該快失去效力了。這點你要記得。”
他帶著挑釁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後又融進埋藏在金色朝陽光輝下觸的陰影,連同那隻像獅又像虎,像龍又像狼的生物一起出現在另一側火幕的加百列身旁。
阿努比斯並沒有回應,他的視線一直穿透血一樣鮮紅的朝陽輪廊,到那無限廣闊的天空……亦或是無法深知的未來。
晨光就這樣填滿他金色的雙瞳,然後以耀眼的光燃燒在他金子般耀眼的發梢。
身為神明的他,忽然覺得,這個建立在蔚藍星球的世界,永遠也躲不開太陽熾熱而冰冷的目光,就像……躲不開早已注定的命運。
三天後,愛琴海某座小島
蔚藍的海洋折射著粼粼的波光,澄清得透明的天空,布滿沒有鷗烏飛翔的寂涼,融化了冬天冰冷的潮浪,流淌在海岸交界的金黃沙間,那彌散在藍光線藍色波長的蒼白,像360安全衛士也填補不上的bug,永遠卡在心房右下角最空洞的位置,每一次博動都溢出浸透動脈血管的悲傷。
在離開雅典衛城之後,眾人一直待在這座小島。
洛羽辰一行……蘭徹一行……還有愛思薇爾。
但是沒有那個頭發像火焰,每天都在大大咧咧的笑容中太陽般喚醒世界的男人。
在將眾人帶來這座島後,阿努比斯就離開回到埃及,一是因為他如果脫離胡夫金字塔超過三個小時,幸存者基地就可能有人病變為喪屍,二是在法老之墓中尋找可以修拖複洛羽辰被灼毀了眼角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