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脖上壓著沉重的枷鎖,腳上銬著沉重的鐵鏈,全身都無法動彈。
甚至連呼吸也在黏滯的空氣中凝固,傳遞在細胞間的反射電流脫開神經中樞的束縛淩亂的跳躍在骨骼。
接下的畫麵在眾人的視線中爆開濃鬱的血腥。
“第二夜,餘下來的人啊,撕碎緊依的兩人。”
愛思薇爾的歌聲已經不能再稱之歌聲,而是在地獄曆受苦難折磨的靈魂的痛苦尖叫。
這種尖叫狠狠的刺穿了徐鬆與林淼的耳膜,手腳像縱線的木偶般不自然的歪斜,帶著驚恐的眼神的林淼拿起狙擊槍抵在徐鬆的額頭,徐鬆也以同樣扭曲的姿勢將手槍按在林淼的太陽穴。
不要……不要!
被束縛住喉嚨的洛羽辰發不出喊聲,他在心底咆哮。
“呯”“呯”
同樣發不出喊聲的兩人在驚懼中扣下了板機。
鮮血從黝黑的槍膛爆開。
怎麼了……這個女人做了什麼……為什麼……明明剛才還一起談論著要怎樣救出藍……怎麼會……怎麼會!
被鮮血貫穿了大腦的兩具軀體重重的倒下,洛羽辰除了睜大了眼什麼也做不了。
“第三夜,餘下來的人啊,讚頌吾高貴之名。”
下巴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抬起,對著天空的喉嚨發出不屬於自己的咽嗚。
空城也好,陳增也好,天靈也好,洛羽辰也好。
掙紮著發出的咽嗚彙聚成清晰而洪亮的名字。
不是安娜愛思薇爾。
而是……
“貝阿朵莉切”“貝阿朵莉切”“貝阿朵莉切”……
傳說中黃金魔女的名字。
“第四夜,”愛思薇爾還在繼續唱著,“剜頭殺之。”
陳增的眼眶突然簌簌的湧出鮮血,耳朵、鼻子、嘴巴也以無可遏製的趨勢濺落著血花。
“轟”
他的頭顱整個炸裂開來。
不……不……不!
洛羽辰依舊隻能在心底咆哮。
“如果連藍也救不出,還有什麼資格堂堂正正的稱自己為軍人?”
陳增明明才說了這樣的話,現在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
除了看著什麼也做不了,在愛思薇爾的麵前,自己根本拯救不了任何人。
自以為強大的第三階,不過隻是別人眼中的窩囊廢。
連眼淚都無法流下。
“第五夜,宛胸殺之”
天靈的胸口綻開鮮紅的血斑,順著日式風格的道袍浸染開來,瘋狂顫動的右手想要從背後抽出靈符,但是黏滯的空氣像沉重的枷鎖,天靈的手被錮止在空中。
眸子突然變得灰白,天靈倒向了肮髒的地麵。
“第六夜,剜腹殺之”
火炎焱的腹部燃燒了起來。
不是感覺,而是真真正正的燃燒。
他說過,自己的血液是可以燃燒的。
所以,沒有原由的燃燒,一定是火炎焱的鮮血。
腹部的火焰是為炎焱鮮血在狂湧的表現。
不……不要……
洛羽辰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烈的掙紮著,但是沒有用。
像垂直的絕壁不可能爬上去,因為連落腳點也沒有,做什麼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