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人不可貌相。
少年抱著頭揪著自己的黑發無比糾結地這麼想著。
看那位自稱是少將的將領, 一張臉好看得不得了, 看上去冷冷清清的簡直不食人間煙火, 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是褻瀆。
但是偏生就是那個人, 用那張無欲淡漠的臉, 做出了強逼他人的無恥行為;就是那個人, 用那怎麼看怎麼禁欲至冷的唇, 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讓他羞恥難堪到整個人都要爆炸的等同於性|騷擾的話來。
為什麼這個人說的話做的事都和他的外貌完全不搭調啊啊啊——?!
繆特愁得快要把自己的頭發揪下來了。
他覺得自己長得也沒到人見人愛那個程度啊?那位少將大人怎麼就偏偏看中他了呢?
就憑那位的外貌,往那裏一站,就算是喜歡男的, 也有無數的人哭著喊著撲上來抱大腿,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怎麼就非逼著他呢?
【這次放過你, 下次, 我直接用強。】
想起那位少將走前放下的一句話,繆特就心口打顫。
他做了十幾年的處男……不對, 算上沉睡的時間, 應該是做了兩萬多年的處男, 莫非現在就要丟在一個男人的手上?雖然那個男一張臉好看得幾乎能讓人遺忘性別……
不不不不不!!!
他不喜歡男人, 長得再好看, 隻要是男人他就不喜歡!
但是, 無論繆特怎麼抗拒,作為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弱者,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也想不出任何拒絕的辦法。
所以當夜晚降臨的時候, 他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少將再一次踏入房間裏。
男人狹長的鳳眼盯著他,像是野獸盯著獵物的眼神,一步步,慢條斯理地向他走來,一邊走還一邊隨意地脫下外套,丟給飛過來的小型機器人拿走。
繆特坐在原地,像是被野狼盯住的兔子,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他被動地與那位少將對視,目光驚慌失措地閃動著,腦子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少將一言不發地走到他麵前,二話不說,徑直向他伸手。
繆特下意識猛地閉上眼。
“該睡了。”
他聽到那個令他後背發寒的冷清聲音從上麵傳來。
不要!
他緊張得渾身僵硬,肩膀繃緊到極限,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自己非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會被這個人麵獸心的少將怎樣對待所以怕得忍不住發抖的少年有一種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衝動。
就算閉緊了眼,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那隻大手抓住他的肩,他下意識咬緊了牙。
可是,那隻手並未如他想象的那般扯開他的衣領、做出什麼猥褻的行為,隻是將他的肩膀向後一推,讓他的上半身向後靠在了軟軟的沙發靠背上。
然後,身側的沙發坐墊好像一沉,繆特還沒反應過來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膝上一重。
他下意識睜眼,目光就和那雙墨藍的瞳孔對上。
細長鳳眸,仿佛蘊含著萬千星辰微光的漂亮的瞳孔映著他那張有些發傻的臉,他並未發覺,那冷淡深處隱藏著一點笑意。
繆特傻傻地看著那個枕在他膝蓋上,合上眼,看起來似乎打算睡覺的少將,一臉懵逼。
“就……就這麼睡?”
因為太過於震驚,少年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
他還以為……是那個睡……
修長的身體躺在寬大的沙發上,頭枕在繆特雙腿上的特洛爾睜開眼,挑眉看向繆特。
他說:“你要是想換另一種‘睡’的方法也行。”
“不不不不——不必了!就這樣!就這樣睡就行!”
“是嗎?”特洛爾眼角微揚,冷色的薄唇不知為何異常勾人,“在他媽的,讓你屌,碰觸一下……”
說到一半,那張合的薄唇一下子又被猛地伸過來的手用力捂住。
少年陡然漲紅的臉轟的一下又炸開了。
為什麼這個少將臉長得跟天人一樣,一說話都是那種汙言穢語啊啊啊啊——
他怎麼可以用這張臉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啊啊啊——
那些事全部做都做了多少次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如果等恢複記憶之後,特洛爾知道繆特此刻腹中的呐喊,大概會一臉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甚至是理直氣壯地說出這麼一句讓繆特瞬間臉紅到滴血的話來。
畢竟,在這一方麵,比起某個看起來高冷禁欲但是實際上絕對是貪婪無度的男人來說,繆特總是屬於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敗退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