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方小竹看的出來他顯然不是在搭訕,而是真的在提問。眼前這位羅醫生三十出頭的樣子,一張臉讓人看起來極舒適,一身白大褂渾身上下仿佛幹淨的發光,還有他的手,真不愧是做醫生的手,白皙,纖長,幹淨,靈巧。
這樣的男人,不需要去搭訕一個狼狽的好像個瘋婆子的女人。
“大概我大眾臉”方小竹摸摸自己的臉“大眾包子臉。”
“嗤”羅意淳冷不防她這樣自黑,一下就笑出聲來了,然後趕緊捂住嘴道歉“對不起,方小姐,我沒有惡意,隻是覺得你......恩,很有趣。”
登記好病曆資料,方小竹再次跟他道謝“您墊付的醫藥費我等一下出去取了還給您。”
“沒關係,不著急,你現在去看病人要緊”羅意淳說“我不怕你跑掉。”
“謝謝您。”方小竹感激的再次鞠躬,然後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羅意淳看著她的身影,嗯,真的非常熟悉,身影熟悉狼狽的樣子也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方小竹回到病房,扈秋雅坐在那裏握著莫姨的手默默流眼淚。
“秋雅姐。”方小竹摟住了她的肩膀“你別擔心,阿姨一定會醒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扈秋雅點點頭,鬆開她的手,然後把剛剛從她手心裏拿出來的一條項鏈重新給她戴上。她剛剛也發現了莫姨手裏攥著的東西,她攥的非常緊,手心都滲出絲絲的血跡來。她在她耳邊說了好幾遍“莫姨,是我,你把手鬆一鬆”莫姨才鬆開了手。
看到這條項鏈扈秋雅才明白莫姨為什麼會被劫匪打成重傷,一定是那些劫匪要搶她的項鏈她才拚命反抗,這條項鏈是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是她和過去唯一的聯係,她就是拚了命不要了也不會讓它被搶走的。
方小竹看著那條項鏈的墜子出神,好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投進了自己的心湖。“砰”的一聲水花四濺,炸的她整個人都站不穩了。
“秋雅姐......秋雅姐......”她慌慌張張的喊著。
“怎麼了?”扈秋雅狐疑的看著她。
“我......”方小竹說不出話來,一隻手哆哆嗦嗦的伸進脖子裏,扯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來。
手工粗糙造型老舊的心形墜子,墜子上是浮雕的一枝花,因為長時間磨損已經辨別不出來那是什麼花了,但是從小爸爸就告訴她這是桐花。她媽媽的名字叫謝桐花,這項鏈是他們結婚的時候拿著爺爺給的兩塊銀元去打的,別看現在瞧著樣子很土,當年這造型在鎮上是最流行最時髦的。
扈秋雅拿過項鏈跟莫姨身上的一對比,也是滿臉吃驚“一模一樣?是當年的流行款嗎?”
方小竹搖搖頭“我爸爸說,這是特別叫鎮上的銀匠打的,桐花,是我媽媽的名字。”
扈秋雅也很震驚,這實在太意外了,但是卻是個讓人歡喜的意外。
“莫姨一直很寶貝這個項鏈”扈秋雅說“我爸說她從來到我們家就戴著這個,但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項鏈是來曆,不知道是屬於自己的還是別人給的,等一下扈崢和我爸過來,我們再問問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