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方小竹說“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朋友。”
這兩個歡喜冤家總算握手言和,扈崢把胸脯拍的梆梆響“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了,江樹白要是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熊孩子!”方小竹輕拍了他一下“你就不盼著點我好。”話是這麼說她心中卻是非常高興的,好像長途跋涉的旅人終於找到一個歇腳的地方,想到剛才他拉著自己躲開朱燕容的糾纏,她心底是暖的。
她這算是有娘家了吧?腰杆子都覺得挺起來了。
看那U盤的內容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她洗衣服的時候翻外套口袋才想起這回事。她原本以為是扈崢為了爭取她的原諒誇大其詞,沒想到這裏麵的錄音讓她大驚失色。
聽完整條錄音方小竹驚出一身冷汗,三伏天裏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江逐星不是江伯伯的親生兒子,朱燕容竟然對江樹白動了殺心,這次馬場投毒的事情或許隻是冰山一角。想到江樹白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而朱燕容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雖然不見得會去江樹白的病房,可是他們離的那樣近。
方小竹越想越害怕,想起今天從醫院回來聽到朱燕容今天晚上要留在醫院,她連忙爬了起來,襪子都顧不上穿拿了一件羽絨服就往外跑。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外麵滴水成冰,方小竹站在馬路邊一邊搓手一邊跺腳等著攔輛出租車去醫院。一時著急她腳上還穿著棉拖鞋,腳後跟凍的都失去了直覺。
出租車司機見她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還去醫院心想肯定出了大事,一點都不含糊,油門幾乎踩到底狂飆了過去。住院部的大鐵門已經鎖了,方小竹毫不猶豫的翻了過去,最後下來的時候羽絨服被勾住了,她心裏著急用力一扯,扯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來,裏麵的羽絨立刻飛了出來,迎風飄揚好像雪花一般。
方小竹顧不上這些,一隻手抓著破口處不讓更多的羽絨跑出來,然後就往病房跑去。走廊裏安靜極了,隻有幾盞昏暗的夜燈亮著,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半夜的醫院和白天完全不一樣,白天是屬於醫生病人和焦急的家屬們的,明亮溫馨,空氣裏有花香也有不知道哪位巧手太太帶來的食物的香氣,而這樣的夜裏隻有一片死寂,盡管用的暖白燈光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好像是屬於他們的,他們,和白天不是同一個世界。
方小竹的腦袋裏突然浮現《寂靜嶺》裏那廢棄醫院裏那幫詭異護士支離破碎的臉,頓時覺得兩條腿都發軟了,她不敢回頭也不敢抬頭看,隻是半低著腦袋猛的往前衝。
她雖然一向膽子大卻是最怕黑,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寢室裏大家一起看一部韓國的恐怖片,鬼一出來她就跑到筆記本電腦的背麵,裹著被子整個人好像縮成了一顆球,然後不時的探出腦袋問室友鬼走了。室友說鬼走了,她才躡手躡腳回到原位,一有風吹草動就跑去躲,從此以後大家就放棄了培養她看恐怖片練膽的計劃。
黑暗簡直就是她人生的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