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萬芳華和歐陽弘毅從另一間房間裏走出來,又把蘇北叫住了。
萬芳華眼睛也還腫腫的,但是她走上去,拉住蘇北的手,小聲道:“弘毅已經告訴我了!”
蘇北便不滿地斜了歐陽弘毅一眼,就知道他瞞不住。
歐陽弘毅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完全沒有解釋的打算!
要讓他看著懷裏的女人一直為別的男人哭,他也難受啊!
萬芳華跟靳茗蕊不一樣,萬芳華更堅強理智一點,蘇北相信她能守住秘密,所以對歐陽弘毅違抗她的命令,把這件事情告訴萬芳華,她也沒有多指責。
她隻交待:“知道了也好,這兩天你家那邊沒什麼事吧?”
萬芳華立即表態:“沒事的,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你!”
蘇北道:“好!那你幫我守在家裏,看著這些老小,今天我可能 要在外麵忙一天!”
“我會的!”萬芳華點頭如搗蒜,又補充道:“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們家的勢力不在龍城,受到的牽連應該不大!如果要用錢,多的我也沒有,但幾十億還是有的!”
蘇北微微動容,這時候,情義見真章了。
她握了握萬芳華的手,感激道:“我知道,如果有需要,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告別了萬芳華,蘇北和兩個父親以及歐陽弘毅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靳銓已經醒了,靳釗在守著他,兩方人簡單地打過招呼。
靳銓的狀態很不好。
蘇北看見他半邊身子都僵硬了,頭歪在一邊,嘴角有控製不住的口水流出,值班的護工不停地幫他擦拭。
他的眼球渾濁,看見蘇北等人來了,他眼珠轉動了一下,嘴巴抽搐著,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你先出去一下!”蘇北對姓李的護工說了一句。
護工很懂事,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將靳銓剛流出來的口水 又擦掉,然後又將他露在外麵的手放進被子裏,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爸爸,你先給看一下。”蘇北對蘇浩德說。
蘇浩德推動輪椅,給靳銓做了一番詳細地檢查,“狀況還不算太壞,他現在還不能動,主要是受的打擊太大了,心情一時無法平複!後續我會給他開一些藥,然後在配合針灸推拿治療,不敢說能恢複到百分之分,但隻要他意誌堅強,應該還能走路!”
靳銓發出“嗬嗬”的聲音,也不知道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靳釗歎了口氣,“麻煩你們了,靳家受此磨難,元氣大傷……”
蘇北和歐陽豪生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麵色沉鬱為人沉穩的靳釗,她拖了張凳子在靳銓身邊坐下,最終開口道:“二叔公,我有話對你們說!”
歐陽弘毅是晚輩,而且蘇北要說什麼內容,他都已經知道了。
他並無心情聽,走到陽台外麵背著眾人抽煙去了。
歐陽豪生 也在一旁坐下來,蘇浩德則調整了一下自己輪椅的朝向,仍舊坐在輪椅當中。
蘇北把靳銓還能動的一直手拉出來,握著他的手,很認真道:“爺爺,阿司並沒有死!昨天送回來的那具屍體是假的!”
靳銓的顏色瑟縮了一下,用一種很渴望很激動的眼神看著蘇北,顯然他還能聽得明白。
靳釗則是吃驚地抬起頭:“怎麼一回事?”
蘇北摸了摸靳銓的手,安慰他,才道:“我們懷疑他是被黑傑克擄走了!黑傑克您知道嗎?”因為靳銓無法回答,後麵一個問題蘇北是對這靳釗說的。
靳釗眉頭一擰,沉聲道:“有聽說過,此人在m國那邊的勢力很大,聽說還是阿司的死對頭!”
蘇北道:“死對頭隻是一個方麵而已,此人是個同性戀,他喜歡阿司!”
靳釗狠狠地震驚了,他是個老派人,對這種事情本來就難以接受,何況黑傑克擄走的還是他們靳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要是靳司梟被侮辱,那該怎麼辦?
蘇北卻考慮不了這麼多,隻要靳司梟還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昨天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屍體,我已經仔細看過了,他應該是阿司的克隆體,絕非阿司本人!”蘇北堅定地說了一句,又轉身安慰靳銓:“所以爺爺,阿司還沒有死,我們現在很需要你來主持大局,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好起來!”
靳銓顫抖著一隻手,嘴巴裏“嗬嗬”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但是他渾濁的眼睛流出眼淚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阿司真的沒死,我們不要擔心!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是穩定住大局,然後把阿司救出來!”蘇北體貼地給靳銓擦掉眼淚,但是想著不知身在何方受苦的人,她自己也感觸得流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