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班都做著同樣的工作;
每天都要找很多個上級領導簽字;
每天都要向主管上司請示工作;
每天都要打很多電話;
同事之間也各做各的工作,明明大家每天都坐在身邊,卻少有機會交談,辦公室裏的靜默從來都帶著令人感到焦慮的氣氛。習慣了這些之後,阿得便感覺自己對生活中的一切都變得淡漠,沒法提起一絲的興趣了。
阿得隻是一名小助理,工作繁瑣,任務繁重,而工資又低,無聊,看著周遭的同事不斷地辭職,然後又招了很多新人進來,身邊的同事不停地換,同事之間沒有一點的感情,在工作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每天上班都情緒低落,還要承受公司裏的上司領導的各種心理踐踏,心中一直掙紮著想辭職,可是又不知道自己離開這裏之後可以做什麼工作,就隻能繼續煎熬著。
每天加班、加班,下班回家已經開始天黑了,吃飯,洗澡,上網,睡覺;也沒朋友來找自己玩,朋友們都有各自繁重的工作;工作上提不起一絲的興趣,生活上也沒有一點的起色,阿得就這樣每天都是在情緒低落、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度過的。渴望尋找一些打破生活規律的事情來讓生活變得有趣起來,——和朋友一起玩,有幾個好朋友能陪伴自己,能遇到點開心事,或者去旅個遊,這是阿得心裏最想要的。
可是自從畢業之後工作的這兩年來,便不再有朋友有時間約在一起玩耍了。節假日裏的短暫會麵也隻能夠滿足一個下午的咖啡廳裏的消遣而已,大家都在變得越來越忙,越來越孤單。
其實,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最大的感觸就是:“心酸”。
······
今天阿得下班回到家,在房間裏很疲憊地躺了一會兒,直到老媽做好飯了才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廚房,坐下來,開始靜默地吃飯。
飯桌的氣氛有點枯燥,於是老媽便開始念誦起日常瑣碎的事情來。
“前幾天,住在街道盡頭的那個陳清林老頭去世了。”老媽說道。
“嗯?”阿得突然間感到一絲觸動,腦海中一下子閃過很多事情。那個老頭沒妻子沒兒女,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很長時間了,小時候阿得很喜歡去那個老頭的家裏玩,和阿武、阿本一起,因為無論他們三人在那老頭的家裏怎麼搗亂,他都不會生氣,而且他家裏還有很多好吃的······
阿得湧起很多回憶,感到有點心酸。
“阿得,明天陳清林要下葬,你要不要去參加他的葬禮?”老媽問道。
阿得的精神恍惚了一會兒,說道:“去吧,反正明天周末。”
吃完飯,洗完澡,回到房間,坐在電腦前,阿得看著電腦,思緒沒法集中起來,精神恍惚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最後決定拿起手機,撥通了阿武的電話。
“喂,阿得啊,什麼事啊?”阿武那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來,阿得頓時感到心裏很踏實,很欣慰。
“嗯,你還記得陳清林那個老頭嗎?”阿得說道。
“記得啊,小時候我們經常去他家玩的嘛,怎麼了?”阿武說道。
“他前兩天去世了。”阿得說道。
“去世了?”阿武說道,那一瞬間明顯能感到一股悲傷彌漫在了兩人之間。
“我記得我們小時候很喜歡去他家玩的,他也對我們很好。明天是他的葬禮,而且明天又是周末,所以我就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還有阿本一起參加他的葬禮;而且——我們也已經很久沒見麵了。”阿得說道。
“這樣啊。”阿武思考了片刻,說道,“好啊,去吧,我去。對了,你和阿本說了嗎?”
“還沒。我等一下再打電話問一下阿本。”阿得說道。
“嗯,好。”阿武說道。
阿得掛了電話,突然間感覺心情愉快了很多,明天就可以和老朋友見麵了,心情還有點振奮。
阿得坐在椅子上,心情激動了好久,才又撥通了阿本的電話。
······
第二天。
阿本是坐著阿武的車過來的,阿武要替家裏當司機運貨,所以有車。他們兩人來到阿得家彙合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他們驅車來到墓園,哀悼會都已經完畢了,正準備下葬呢。
他們三人急匆匆地趕到其他人身後,一邊阿得在埋怨他們兩個遲了這麼多,一邊阿武則把責任推卸在阿本睡錯覺的問題上麵,一邊阿本又把責任反推到阿武在途中還停車去M’記買了個漢堡的問題上麵,三人一直在吵,直到他們的聲音把主持人的目光也吸引過來了才停止下來。
他們三人為表遲到了葬禮的歉意,主動提出幫忙鏟土,過程中阿得和阿本又因為阿武在鏟土的時候偷懶的問題又吵了起來,結果又為了表達歉意,他們三人要回到陳清林的家裏準備食物接待所有來出席葬禮的賓客。——總之,他們三人久不見麵,一見麵就特別多話說。
其實他們三人表麵上說是幫忙準備食物,但事實上他們哪裏會做菜啊,頂多就是幫廚師遞一下調味料而已,所以很快,他們便又趁機溜走了。
三人走在陳清林家的院子裏,陳清林的房子還蠻大的,還有一個獨立庭院,後麵還有一個很大的花園以及一個很大的遊泳池,簡直就像別墅一樣。不過想起來,陳清林獨自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裏麵好像從來沒請過傭人和保姆,這反倒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