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認是不認?”縹緲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我並不能看清他的臉,但我也能聽出他的聲音,是掌門的得意門生,玉揚。
說實話,我被困在這寒虛陣法中,委實沒有多餘的心思考慮認還是不認。
“你莫要再執著,隻要你承認是被靈起迷了心智,並且幫助我們去殺了他,你便能將功補過,無需在這寒虛陣法中受這等苦。”
周圍都是一陣冰冷,我連發抖的能力都沒有,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卻還能聽到別人說的話,我的耳朵委實堅強。
“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連一句話都不願說嗎?這寒虛陣法隻會讓你痛苦萬分,卻不會要你的命,這又是何苦。”
我自然知道寒虛陣法的厲害,在這玉仙山之中,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但是,你在問我話的時候,能不能先讓我出來?我實在是凍得說不出話來。
“唉。我也沒能力救你。”玉揚說了這句話,便再沒聲音,估摸著他已經離開了吧。
我的心也涼了半分。
困在這寒虛陣法中已經一個時辰了,這陣法也不知是如何厲害,任我縮著身子,它都能從四處進入我的骨子裏,靈魂裏。我想著,若能有一個人現在給我來一刀,我必會感激他一輩子的吧。
雖然沒有,但所幸還是來了個人,給了我一點溫暖。
他將我抱著,用微弱的溫暖抵禦這強烈的嚴寒。
應該是正初吧,我現在是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了。
對方將陣法破了,帶我離開了玉仙山。
我方才有氣力睜眼,卻看見靈起正皺著眉頭看著我。
“既然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為何要上玉仙山?”他質問我。
他真是個嚴師,這時候了還在苛責我。
他給我傳了內力,我才有氣力說話。
“你為何不來找我?”
他沒有回答,隻在床邊看著我。我都不知,何時回到了靈山。
玉葵從外頭端著藥進來,遞給靈起道:“她在寒虛陣法中待的時間過長,怕是很難痊愈了。”
我受了最殘酷的刑罰,才見到了最想見到的人,卻同時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掙紮著起來,靈起立即扶著我,我推開他,對著玉葵說到:“我救過你的命,你欠我的,今日便還了吧。”
玉葵的眼睛水光瀲灩得波轉,倒是讓人心生憐惜,她問我:“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我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道:“你現在離開靈山,永遠不要進入靈山,可否做到?”
她還未回答,靈起便先行冷著臉道:“西月,你未免有些胡鬧了。”之後轉過頭對玉葵說到:“她今日是受了苦刑糊塗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我想,若當初我沒有救玉葵,這事情會不會變得有些不一樣?我給自己畫了個美好的願望,但卻很快反應過來,即使沒有玉葵,靈起他也不會喜歡我這樣一個凡人。
其實原來的生活挺好的,靈起在自己九歲的時候收留了自己,再不濟,這幾載隻有自己陪在靈起的身邊,沒有旁的人來阻止,我總算還是有些比較快樂的記憶。
本以為可以平穩得過幾天日子,但第二日,靈起便將我從床上拉起,我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帶去了玉仙山,靈起是玉仙山中人眼中的邪惡之徒,他一來,自然驚動了山中的人。
我不知他是何意,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