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爵點頭。克勞維斯的額頭已經浸出了冷汗。
“我想你們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羅尼斯主教幫公爵下了結論。
“是,是我們弄錯了。”公爵重複著。旁邊克勞維斯的冷汗已經順著額角流下。
“既然現在誤會已經弄清楚了,那麼就以後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吧?”羅尼斯主教問。
“是,不會再有麻煩了。”公爵回答。
“公爵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對軍事和政治都沒興趣,也不想去有什麼興趣。”主教大人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似的,很感慨的語氣。“所以我也不希望我身邊的人被牽扯進去。你要知道,這裏是魔法學院的地方,這裏的人也是魔法學院的人。”
“是,請主教大人放心。我們告退了。”公爵大人像一位隻是走錯了房間的紳士,很有禮貌很有氣度的說。
退出大屋,遣散部隊之後,克勞維斯對公爵說:“主教大人是設計好讓我們進去的,他存心袒護那家夥。”
公爵點點頭,羅尼斯主教的馬車沒停在外麵而特意弄進了屋裏,就是怕他們見了馬車後知道不好動手而暫時退避。隻有在他們劍拔弩張要動手的情況下才能把話說死。
嚴格來說主教大人是沒什麼實權的,他既不能夠調整稅收,也無權調動一兵一卒。但是即便是有權如皇帝陛下,也絕不敢去糊弄他。既然他說了不希望那個士兵再有什麼麻煩,那麼他還真不能有什麼麻煩。
克勞維斯感覺事情已經山窮水盡了。
公爵問他:“你說那個士兵會把情況都告訴主教大人嗎?”
克勞維斯搖頭:“我不知道,您說呢。”
公爵也搖頭:“我也不知道,看來隻有去問他本人了。”
“怎麼問?”克勞維斯不解。
“就那麼問。”公爵淡淡地說。
克勞維斯還是不怎麼明白,但是看著公爵鎮定自若的神情,他覺得事情好象還是會柳暗花明的。
公爵說:“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世界上隻有三種人。一種是和你毫無關係的人,那種人你不用關心,也不用去理會。而另一種則是你的敵人,這種人不能夠有太多,一旦有了則一定要斬草除根。”他看向克勞維斯。“但是如果有了一個你解決不了的敵人,應該怎麼辦呢?”
“用我全部的力量,所有的辦法去擊敗他。”克勞維斯很英勇地皺起眉頭,充滿了鬥誌地說。他已經在考慮怎麼去事後向主教大人解釋了。
公爵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你應該想辦法去把他變成第三種人——朋友。這種人是越多越好的。尤其是你對付不了的人。”
“朋友?”克勞維斯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當天中午,羅尼斯主教剛走一會,公爵府的下人就給阿薩送來了一封信。
信是公爵大人親筆寫的,言辭懇切。大意是說其實他非常感謝阿薩先後救下他的兩個女兒。但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有了些誤會。他現在為之前雙方之間的誤會感到十分的抱歉,其中也有許多詳細的緣由,不方便在信中說明。今晚公爵將會派馬車來接他去府上當麵道歉。
阿薩把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始終也決定不下到底去不去。他怕自己剛一落座就突然衝出幾十個衛兵把他當場砍成肉醬,或者吃下一塊東西,喝下一口水,立刻腸穿肚爛七孔流血。所以他問山德魯:“你說如果我去會有危險麼?”
“危險。”山德魯埋頭整理屍體。“他會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他女兒。”伸出手。“把鋸子給我。”
“如果是那樣我一定把你介紹給他。”阿薩把鋸子遞給他。但是這也是個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機會。到底是什麼誤會?自己報告的事情怎麼樣了?小懿現在怎麼樣了?
“還是去。”阿薩終於決定。他討厭有什麼事情懸而未絕壓在心頭的那種感覺。他很喜歡故鄉的一個常在他家來走動的矮人老頭的口頭禪:即便是一馱屎,也要把它吃下去,別讓它躺在麵前讓你煩心。
“去介紹我?”山德魯低頭賣力地鋸著一具屍體的腿,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
“是啊。”阿薩把信舉起對著陽光彈了彈,希望能從紙縫裏掉下一個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