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完全拉開,這裏的天空高遠、清澈。何小雨兩人站在城牆上看著星星。涼風習習,吹動何小雨的秀發,心情也舒展開來。
這裏是西北,夜晚沒有螢火蟲,但天空寧靜高遠,星光清澈透亮,與古老的城牆交輝。仿佛在訴說著,這幾千年來的曆史過往。
何小雨給梁浩講著王昭君和細君公主遠嫁西域的故事,而這塊城牆,在千年曆史中,幾度在西域、又是幾度在中華?城牆上斑駁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那曾經連年的戰事。
“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漢月還從東海出,明妃西嫁無來日。燕支長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沒胡沙。生乏黃金枉圖畫,死留青塚使人嗟。昭君拂玉鞍,上馬啼紅頰。今日漢宮人,明朝胡地妾。”
王昭君的故事講得情到深處,何小雨忍不住道出這首《昭君怨》。何小雨麵上悲傷至極,仿佛就要流下淚來。又對梁浩說道:“梁浩哥哥,這是李白為王昭君寫的《昭君怨》。王昭君最後是抑鬱而終的,終身沒能回到心心念念的中原故土。她死後,葬於當地,因為她的墓地依山傍水,始終綠草蔥蔥。所以王昭君的墓地,又被稱為“青塚”。梁浩哥哥,你說難到在古代,想要和平,就一定要和親?”
“不隻是古代,就是現在一樣有許多人的婚姻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對他們來說,婚姻隻是父母甚至家族的政治工具。這種類似交易的婚姻,從古到今,就沒有停止過。小雨,你生活在這樣的家庭,其實也很幸福。至少可以和自己選擇的人在一起。”
麵對何小雨的問題,梁浩又想到家裏老爺子給定的親。說是指腹為婚,可是對方家裏位高權重,那女孩更是囂張跋扈,大小姐脾氣十足。但為了爸媽的生意,梁浩還是得承認林可兒是自己的女友、未婚妻。麵對這樣的無奈,梁浩才找到來奶奶家過暑假的借口,逃避林可兒每日的糾纏。林可兒如果有小雨一半溫柔、懂事,這門婚事梁浩還是很願意接受的,畢竟林可兒是真的愛著梁浩,隻是她更愛她自己。想到這,梁浩滿眼無奈。
何小雨把這些看在眼裏,卻沒放在心上。權當是因為王昭君等女子的可悲命運感傷了吧。
“梁浩哥哥謝謝你。”何小雨滿臉感激,今天要不是梁浩在,自己該怎麼辦呢!
“不用謝。”梁浩輕聲道,像何小雨這樣的小妮子應該是名花有主了才是。也沒聽小妮子提起過,那就問一下吧,“不過小雨有喜歡的男孩子麼?追你的人很多吧,不知道是誰這麼幸運?”
“梁浩哥哥,你。。人家還沒有談戀愛呢!你不要亂說。”何小雨小臉一片緋紅頓了頓繼續說道,“梁浩哥哥,小雨其實喜歡像你這樣的大哥哥。”
何小雨後半句話聲音很小,梁浩卻聽得清清楚楚。心想,這小妮子應該是喜歡哪個高年級的男孩了,就當做她變相的承認了吧。
可何小雨沒這麼想,她本就看不上同年級裏那些男生,平時上學也是兩點一線,也就是和王莎莎、沈倩走的近,跟學校裏高年級男生基本沒怎麼接觸過。直到遇到二十歲的梁浩,她才發現,自己是喜歡大男孩的。梁浩對她很好,還經常給她講大城市裏的趣事,她很喜歡聽,在想著以後上大學了,也可以在大城市生活,去親眼看看那裏究竟有多有趣,也許也能找的像梁浩這樣的男孩子。
天漸漸涼了下來,偶爾有風吹過,拂動何小雨的長發和裙角,何小雨冷不丁一個激靈。
“天亮了,回家吧”梁浩適時地說道。
“嗯,梁浩哥哥,咱們回吧。”何小雨乖巧地點點頭,又問道“梁浩哥哥,你想不想知道關於爸爸的事?”
梁浩一愣,看來小妮子今天心情很不好啊,那就讓她說出來吧。
“小雨想說,我就聽。”
“梁浩哥哥,記得小時候,你來過一次葛奶奶家麼?那是,我也住葛奶奶家。爸爸托葛奶奶給我說他和媽媽出差了,要開學才回來。”
“嗯。”
梁浩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線條。怎麼能不記得?梁浩十歲那年暑假來過奶奶家,那時何爸爸不在家,何小雨天天住在奶奶家,兩個小人兒各種無法無天,常常把奶奶家弄得一團糟。那也是梁浩為數不多的溫暖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