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片刻,暗處守候之人發覺到潛伏進來這鸞玉宮的人是何人,隻做沒有看到,隨下繼續消失於暗處潛伏著罷了。
那一抹黑色身影於此處也不做停留,揚了揚長袍轉而快速按照心下所牢記的路線輕車熟路地繞到了皇後常在之地。
抵達之下,那一抹黑色身影尋跡到了皇後的蹤跡,倒也沒有繼續潛伏在暗處,反而是光明正大地現身於皇後的麵前。
鸞玉宮,那黑衣人不曾隱藏自己的蹤跡,不消片刻之下,於皇後身旁伺候的李順海眼尖地發覺到了有人正朝著他們這邊姍姍靠近過來。
還不待他伸出蘭花指比劃吆喝“大膽”,那黑衣人已然先出手用石子點了他的啞穴,隻聞得“咿咿呀呀”的聲音響起,李順海還不識得這漸漸朝著他們這邊靠近之人,這來者究竟為何人。
他驚恐的眼神凝落於那黑衣人的身上,在李順海的吉祥聽到些許動靜,不妨便轉身回頭一看。
這一看才明白是何事,吉祥瞥了瞥幾眼身旁的李順海,鎮定自若地用玉手內掐著的帕子朝著那姍姍而來的黑衣人揮了揮幾下,示意那黑衣人暫且停步,待她先行回稟一番皇後娘娘。
吉祥早前便與之打過幾次照麵,她自然也明白此人與自己一樣是皇後娘娘手底下之人,怕幹擾到娘娘的思緒,不禁才做了此番決定。
到底她也明白,這黑衣人每次皆是有事情要稟告於自家娘娘,她也不敢拖遲過久。
不消片刻,吉祥踏著輕快的步伐迭至娘娘的跟前,俯身作揖之下,才靠近娘娘的耳畔低低耳語道:“娘娘,早前那黑衣人又來找尋您了,不知您見或是不見呢?奴婢已然讓他暫且等著。”
聞言到吉祥的低語,皇後凝眸片刻,掂量了些許也明白了怕是儀貴妃又有了何等動靜,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笑容。
她才回神揚了下玉手中所攥著的絲絹,示意吉祥將那黑衣人帶過來即是。
就在吉祥退下之時,皇後若有所思的眼神凝聚於手中所雕琢的玩意,身上隱隱有著幾許淩然的氣息,語調輕緩低沉又道:“儀貴妃,這次又有何等把戲,本宮倒是想看看。”
語畢之下,她溫柔的臉色隱隱有幾分裂痕,皇後甩了素雅的宮袍,單手拂於背後等候著吉祥將那黑衣人帶到自己的麵前。
得到娘娘的命令之下,吉祥也不敢於此地多停滯,生怕耽誤了皇後娘娘的事情,便又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那黑衣人的麵前。
抵達目的,吉祥略微轉首,眼神輕瞥了那杵立於原地的黑衣人招呼了幾下,不禁開口道了句:“娘娘有令,閣下隨著奴婢走一趟便是。”
隨後吉祥連幾眼都不曾瞥及到李順海的身上,忙著將這黑衣人給帶到娘娘那邊前去。
那黑衣人怕引來些許不必要的麻煩,也沒有想過將李順海的啞穴給解開,轉身隨著皇後身邊之人朝著鸞玉宮裏頭前往而去。
鸞玉宮裏頭,皇後眸中泛著清冷的光華,她這時候並不知道這儀貴妃又想要耍什麼鬼主意,儼然也正於心下細細琢磨。
還不待她琢磨個通透,身後便響起來了吉祥歸來的回稟之聲。
抵達了娘娘之邊後,吉祥畢恭畢敬對著皇後行禮作揖後,便回稟道:“啟稟娘娘,奴婢已經將人帶到了。”
身著素雅的曲水萬字花紋宮裝,三千發絲綰成一個簡單的如意髻,隻配了一枚精致的鑲玉鳳頭銀發釵,渾圓的珠子累累垂在鬢邊,更顯得她雍容和氣。
那黑衣人倒也不敢衝撞了皇後,他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行禮。
方才眸中幾抹清冷的光華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皇後見狀也不妨問出了她心下所琢磨的疑惑,眼眸中迸發著的疑惑循著那黑衣人直射而去。
“可是儀祥殿的那位又有動靜了?”溫柔又不乏氣勢的詢問從皇後的口中蹦出,她言語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就好似在朝著眼前的黑衣人詢問一個熟悉之人的日常而已。
那黑衣人垂首,即刻不可置否地點首繼而又拱了拱緊接著回稟一句道:“是。”
皇後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中的玩意倒是不離手,可她也不曾開口多詢問,隻是等著那黑衣人繼續回稟那儀祥殿的情況罷了。
四下一片寂靜,那黑衣人心下明白自己應當細細稟告而來,倒也不做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