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已然變得通紅一片,掌心傳來的尖銳疼痛讓明月有些醒神,終究是咬咬牙道:“你可知道那魏老婆子的家在何處?”
婦人顫|抖地止住眼中的淚水,回首望著身後的陳福,陳福這時候也才緩緩地抬首道:“奴才並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說了實話,隻是無意中聽她說過是在槐樹村。”
是夜,苑竹終於終於將兩個人送走,臨行前給了他們好些銀兩,兩人也是千恩萬謝的離去。
明月坐在正堂之,身上還是一陣汗寒津津的。
時節已經進入早秋之中,早上晚上格外冷一些,烏淒淒的黑夜仿佛一直無形的魔爪,將明月的心狠狠地挾製住,尖銳的爪子讓她的胸腔之中一陣陣窒息般的疼痛。
苑竹從外麵進來,見到明月蒼白的臉色,心中已經明白,不由得心疼道:“主子莫要太過傷心了。”
苑竹的聲音似乎侍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明月有些漠然地看向苑竹,眼底逐漸酸痛的盈上一層淚水,她強忍著咬緊牙關,並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時至今日,我依舊不敢相信母親就是這樣被這人慢慢地折磨死。”明月忍了忍幾欲脫口而出的嗚咽,纖纖之手攥的緊緊地。
苑竹歎息一聲,也想到今日的事情,終究是恨聲道:“二夫人當年也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上位了,她這樣的人手上的血債也已經不少了,主子眼打算怎麼辦?”
明月咬緊牙關,冷冷道:“王秀芝雖然現在已經失勢,但是她在府中的影響還在,我不能就此一舉扳倒她,便要找出她害死娘親的證據。”
苑竹思慮幾分,卻是有些不解地道:“主子是想將二夫人趕出去?”
“趕出去?”明月冷冷地重複了一遍,更是尖銳地道:“何止是趕出去?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她從前那樣風光,眼下即便失勢,上官豐依舊十分寵著她,隻因為有當年的情分在,我便要斷了她這情分,更要讓她落魄慘淡收尾。”
苑竹心思轉圜之中,剛想說些什麼,便見到巧兒已經從外麵進來,她準備了幾身衣裳也已經送來,都是巧兒平日裏穿的一些家常的素服。
“主子,您要的衣服奴婢已經準備好了。”巧兒恭謹地將衣服奉上,明月執起一件衣裳,眼神沉下來。
苑竹不明所以,但心中總是一些不安地道:“主子這是要做什麼?”
明月抬眸,眼神之中已經是一片清明,淡淡地道:“我自是知道上官豐不會幫我多少,但是這個府中卻有更重視我的人在。”
苑竹一怔,才有些恍然大悟地道:“主子的意思是……老夫人?”
巧兒也是明白過來,然而對於明月的做法卻是更加的疑惑:“主子是想要老夫人幫忙嗎?”
明月頷首幾分,道:“不錯,老太太雖然心思深沉,但是終究更加重視我的身份,所以隻要稍加助力,她便會將王秀芝母女二人驅逐出府,到時再動手,便輕而易舉了。”
苑竹輕輕地點頭,才道:“老夫人一向重視上官家的地位,眼下眼下主子正的太子的恩寵,想來老夫人也會借機拉攏的。”
垂下精巧的下巴,明月眯眸道:“娘親的事情必須找出一個證人來證明,陳福夫婦尚且不夠,若是能找出指正王秀芝的人,便能叫老太太看的明白,我若執意,老太太也必然不會拒絕。”
“所以——!”苑竹恍然大悟,她幾乎有些不可置信,看了一眼巧兒手中的衣裳,便道:“主子是要去槐樹村嗎?”
巧兒明白過來,也是有些驚訝不已,她愕然地道:“主子,您這是要自己去嗎?”
明月睫毛顫|抖一下,道:“不錯,眼下我風頭正盛,必然不能直接去,不然會打草驚蛇,一旦王秀芝察覺,隻怕魏老婆子性命不保。”
“可、可是這麼多年了,我們也不知道那老婆子是生是死啊!”巧兒急忙開口,焦急道:“主子可要三思啊。”
明月揮揮手,叫兩人放鬆,沉聲道:“不管生死,總要去一次,若是不能,找到家眷也是好的。總不至於冤枉了她們母女二人。”
巧兒終究放心不下,便上前兩步道:“可是府中總不能沒有人,主子如何打算?”
明眸沉下,明月將眼神落在了那堆衣裳上道:“從明日起,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家中田地裏不好,要回去幫忙,而我,因為怪力亂神心神不寧,需要一些法師來做法,期間不許有人出入,三日為限,我必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