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曾經芳華(三)(1 / 2)

翌日清晨,眾人齊聚在皇後的宮中,齊齊向皇後請安。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香風細細當中,眾妃嬪皆是珠翠砰響,半曲身形行禮。

皇後端然坐在鳳鸞寶座之上,和顏悅色,寶相端莊地抬手一下道:“都起來吧。”

眾人齊聲謝過皇後,便三三兩兩地起身,除了還在半月當中休息的芯妃,儀貴妃身畔的座位也是空著的。

皇後細長的眼眉在眾人的麵上掃了一下才道:“知道前幾日的事情叫諸位妹妹受驚了,好在皇上已經寬仁了芳常在,並沒有誅連她的家人。”

皇後一壁這樣說著,一壁看向一邊正在漫不經心地撩撥著一邊花朵的儀貴妃道:“這件事情還要多謝儀貴妃,是她心善向皇上請求不要傷害芳常在的家人——”

儀貴妃似是早就已經料到皇後會這樣說,便得意地正了正自己頭上明亮的芍藥花織金簪子道:“皇後娘娘真是抬舉了,臣妾不過是覺得二皇子方才出生,宮中不宜有血腥的事情,以免上了二皇子的陰德罷了。”

儀貴妃說話間,嫵媚的長眸在眾人的臉上淡掃一下,卻是蘊著滿滿地得色,揚聲道:“至於芳常在,她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大好的日子也招了一些晦氣。”

話音帶著意猶未盡的意味,眾人的麵上也不免有些掛不住,德妃在袖子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一向柔和的臉龐也湛然流露出幾分的冰冷道:“從不見儀貴妃這樣善意,也算是芳常在的家人的福氣了。”

儀貴妃雖然心機不深,但是此刻也聽得出來的德妃的綿裏藏針,然而她並沒有如德妃意料之中露出一副氣惱的樣子,而是夠了夠塗抹的通紅的唇角道:“德妃現在是二皇子的養母,這件事情也是因為德妃管理不周所致,隻是皇上現在朝政繁忙,沒有時間來責怪,德妃若是有些心,便應該在用人上更謹慎。”

德妃聞言臉色不大好看,卻是皇後聽著兩人的對話不免有些嚴肅地道:“儀貴妃的建議是對的,但是就算德妃再用心也架不住有人暗害。還在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們也不要再多言,畢竟是東宮醜事。”

上官蓮葉坐在德妃的身邊,聽到皇後這樣說,才笑了笑道:“皇後娘娘說的是,臣妾們謹記了。”

德妃和儀貴妃雖然麵和心不合,此刻也是應聲,皇後頷首一下,眼神便落在了燕嬪空落落個座位上道:“往日燕嬪從來不缺席的,今日是怎麼了?”

上官蓮葉睨視一眼,卻是不自覺地挑眉道:“是呢,燕嬪經常和儀貴妃娘娘一起來的,今日怎的就貴妃娘娘自己起來了?”

儀貴妃原本吃癟皇後的教訓,此刻見到上官蓮葉仗勢和自己這樣說話,更是不悅地道:“燕嬪那日見到芳常在的樣子驚嚇抱病,已經養了幾日了,平日裏也不過是燕嬪給本宮請安再隨本宮一起來的,左右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因著那麼一點點的事情就嚇得抱恙,當真是沒用。”

幾句嗤之以鼻就將燕嬪貶低的一無是處,皇後是一宮主位,見到儀貴妃這樣大放厥詞難免需要壓製一下:“滿宮中沒有不知道儀貴妃想來膽大人也直率,你既然不怕就要好生地安慰一下燕嬪,她願意跟著你大抵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皇後的話不輕不重,儀貴妃隻是不屑地扭頭用絹子掩了掩唇角,便聽到皇後吩咐道:“李順海,你去燕嬪宮中看一下,是否需要請太醫看一下。”

“是。”李順海一聽燕嬪的名字便來了精神,即刻便打了一個千兒下去。

倒是儀貴妃有些不悅地用絹子掩蓋弄一下唇角地譏諷道:“皇後娘娘關心這樣的也是白來,做不過她自己沒本事,皇後何苦浪費心神呢。”

皇後見狀卻是沉吟幾分,才文然笑道:“大家同處一宮便是姐妹,本宮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

儀貴妃不在意地哼了一聲,皇後便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吩咐了下麵的人拿上茶點供人食用,一壁囑咐著德妃道:“你身子不是很好,平日裏照顧二皇子就更辛苦一些,所以要多多注意休息。”

德妃有禮地笑著應聲,幾人閑話幾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李順海腳步很快地回來了。

“皇後娘娘。”李順海滿麵的喜色,隻是打了一個千兒行禮。

皇後見狀難免要開口詢問道:“這是怎麼了,滿麵紅光的,燕嬪的身子怎麼樣了?”

李順海討寶似的笑了笑,再次躬身道:“身子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皇後娘娘,方才太醫請脈說,燕嬪小主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什麼?”還不待皇後說話,儀貴妃便先是一驚地開口,滿麵的不可置信,她盯著李順海立即揚聲道:“你說什麼?”

李順海雖然是皇後的宮人,但是對儀貴妃這樣的人也是有幾分的忌憚,旋及收斂了滿麵的笑意才恭謹地道:“此事千真萬確,奴才親自去請的太醫前來把脈,兩位太醫皆說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