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有異動?”芯妃不耐地揮了揮手中的絹子,青絲有些蓬亂地鬆散著,兩鬢的太陽穴上卻是貼著兩個墨點般地膏藥貼,隻用了一隻杜鵑花刺繡地墨色護額覆蓋著,言語之中帶著的焦灼顯而易見。
那嬤嬤行禮之後便是低聲恭謹地道:“回稟娘娘,禦膳房中一切正常,那些做事的小太監也不見什麼異常。”
眉心忽生幾分疑竇,芯妃卻是將眸光轉向一邊的明月。
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首,她揚聲對著那個嬤嬤道:“凡是不能隻看表麵,這件事情還需要細細查問。”
說罷便旋身去安慰芯妃道:“還請娘娘稍安勿躁。”
芯妃不無頭痛地單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皺眉道:“不管是誰要害我的孩兒,我必定不與她善罷甘休。”
話落,卻是一層眼霜在眼中蔓延開來。
月色涼如水,月光透過繡花的的床帳一絲一縷地透徹進來,明月眼神包圍著芯嬪的神色,隻是輕輕垂下眼眸,卻是蘊著凜冽的神色對著那嬤嬤說:“不要表現出分毫,你們已經出了一次紕漏,這次務必要謹慎。”
那嬤嬤神色一凜然,便急忙應聲地躬身行禮下去了。
是夜,晚膳很快便被傳了進來,那嬤嬤的臉色卻是一有些懊惱,隻是一味地將那吃食拿到明月的跟前道:“還請太子妃檢查。”
明月見他們的樣子便是知道沒什麼結果,不由得顰蹙眉心,隻用那銀針檢驗,鼻翼當中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絲地奇怪氣味。
“怎麼回事?”芯妃懷抱著二皇子,原是有些困倦,但是見到明月此刻的凝重的神色,卻是臉色有些扭曲地道:“還是不行嗎?”
明月放下手中的銀針,隻在轉身地瞬間道:“這食物當中並沒有寒涼的東西。”
芯妃疑惑不已地驚異逐漸在精修的臉上蔓延,她不可置信地道:“這怎麼可能?”
明月心中亦是疑雲大起,卻是凝重地的對上那兩位嬤嬤的臉道:“你們看著的時候可是有露了什麼行跡?”
兩位乳母大驚失色,立即齊齊跪下道:“奴婢們疏漏,一直找了宮中的小太監在跟前看著,但是卻沒有見到什麼不妥的現象。”
明月卻是沒有叫她們起來,隻是摩挲著自己袖口的花紋,似是想起了什麼。
這邊芯妃怒上心頭,將一邊的茶盞揮落在地,恨恨道:“好狡猾的東西,想來也必定是有人吃裏扒外外了!”
那兩位嬤嬤對視一眼,慌忙叩首道:“奴婢們不敢!”
明月見狀卻是有些冷凝了神色道:“芯妃娘娘莫要生氣,事從權宜,既然已經檢查出乳母們吃過寒涼的東西,便必定有可入的地方。”
芯妃有些切齒地道:“這些沒有人物地東西,若是被本宮抓到,必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顧盼眼光流轉,明月便將眼神落在那些吃食上麵,四菜一湯一應俱全,且皆是大補的東西,互補之下更有裨益,並沒有不妥的地方,甚至不存在相生相克地東西,究竟會是什麼?
她轉圜片刻,才對著跪著的兩位乳母道:“兩位嬤嬤還是先起來罷,這些我已經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不妥,你們先用晚膳,想來這會子二皇子也已經餓了,你們便在這裏用膳,吃飽了便去照顧二皇子吧。”
那兩位嬤嬤感激不盡地叩首,芯妃也不置一詞,二人才戰戰兢兢地起身用膳,然而不過片刻,便見到意味小太監捧著兩盞湯羹進來。
“給芯妃娘娘二皇子請安。太子妃萬福金安。”那小太監打了一個千兒,明月有些不解地指著他盤盞之中的東西道:“這是什麼?”
那小太監躬身一下和順道:“回太子妃的話,這是阮太醫為兩位嬤嬤配的中和湯,嬤嬤們吃的都是大補的東西,容易上火,便用這中和湯溫和一下,也好叫兩位嬤嬤敞開口味吃飯。”
芯妃仔細著懷中還在熟睡地二皇子,撤下了摩挲著他臉頰的手指道:“阮太醫開的東西絕對不會有錯,這東西她們已經吃的有些時候了。”
那小太監見到西方內這樣說,也便不多言地奉上湯羹,不料明月卻忽而發聲道:“慢著!”
手下的動作略微凝滯,那小太監也不敢將東西放下,就連吃著飯的嬤嬤們也是怔了半晌,芯妃從二皇子的臉上抬起視線,輕聲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