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受教了。”點點頭,上官豐恭順的應聲道,話落,便又聽老夫人道,:“明月這孩子,是個通透的人兒,甚和老婆子我的眼緣,這不,半路上碰了麵,我便讓她攙扶了我過來。”
“明月能和母親的眼緣,正是她的福氣。”歎了一聲,上官豐的視線落到了明月的麵上,道:“既然老夫人看中於你,那你便日後多去看望她老人家,也算是代我行孝了。”
“是,能為爹爹分擔則個,明月甚是欣喜。”恭順的行了一個禮,明月微彎唇角,柔順的道,隻那雙清亮的眼,如雨後盛開的海棠,微涼。
滿意於明月的話,上官豐麵上不悅稍褪,扶著老夫人與明月站在隊伍的最前列,靜候太子大駕。
站在明月身後的王秀芝母女,在老夫人到來的那一刻,便弱了聲音,減少存在感的站著,在這相府中,若上官豐是皇帝,那老夫人便是太上皇,上官豐一向孝順,對老夫人的話一貫是言聽計從的,而此時老夫人明顯的向著上官明月,若她們頂風作案,那必定是要惹禍上身的。
須臾,太子駕到。
前有禁|衛軍龍衛開道,莊嚴異常,象征皇權的金色帳頂爍爍生輝,太子的轎輦八抬八角九條蛟龍銜珠日月升明,盡見山河一派大好,轎輦落,眾人皆伏地高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罷。”慕容沛從轎輦中施施然而出,一眼便看到那近些時日總會不期然浮在眼前的倩影,唇角一抹柔情悠然乍現。
那抹柔情,微垂著頭的明月沒有看見,倒是明月身後的上官香嬋一眼撞上,隻以為太子的柔情向她而綻開,一瞬間,羞紅了豔麗明媚的小臉,小女兒態盡顯。
“多謝太子。”上官豐扶著徐蘭君起身,讓明月攙扶著老夫人,自己上前兩步作揖請罪道,:“微臣有失遠迎,還望太子不要怪罪。”
“哪裏哪裏,是本宮之前沒有告知丞相,丞相何錯之有啊?”上前兩步,虛扶起上官豐,慕容沛便朝老夫人走去,行至身前,道:“久聞老夫人一心向佛,常年在山中修養,此番回京,做晚輩的怎能不來拜訪,那豈不是失了禮節?”
徐蘭君哪裏敢當得了太子的長輩,連忙道,:“太子實是客氣了,老嫗山間老婦,怎擔當得起太子的拜訪真真兒是折煞老婆子我了。”
“哈哈,老夫人多禮了。”慕容沛朗聲一笑,先行一步,旁側上官豐作陪,眾人皆跟在身後,便又聽到是慕容沛道,:“此番前來,便是未見老夫人而來,府中女眷陪同本宮,想必甚是不便,那便不用作陪了。”
“太子所言有理。”朝太子拱了拱手,上官豐恭敬地做出請的姿態,道,:“寒舍漏居,還望太子不要嫌棄。”
坐在主位上,慕容沛道,:“丞相過於客氣了,此時不必朝堂,那些個繁瑣的禮數,便罷了吧。”
“是,微臣遵旨。”朝太子打千兒行禮罷,上官豐便轉身對眾女眷道,:“太子大駕,你們不便共赴一席,便先退下罷。”
“是。”眾女眷紛紛告退,明月跟隨眾人行禮欲要告退,便聽旁側默不作聲的老夫人突然開口道,:“明月便留下吧,老嫗身體甚多不適,還是留下個可心人兒比較好。”
“是。”見太子沒有反駁,明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便站在了老夫人的身側,垂頭而立。
見眾人都散去了,慕容沛視線像是不經意的劃過明月的方向,下一瞬,略帶些柔和的聲音響起,:”都不必多禮了,坐下罷。”對於老夫人人老眼不老顯然十分滿意,慕容沛輕拍兩下手,外麵拿著禮物的侍從們便魚貫而入,霎時,正堂便被禮品擺滿。
滿意的一笑,慕容沛指著一個包裝精致的錦盒道,:“這株千年老山參還是本宮十八歲生辰之時父皇賞賜的,本宮身強體壯的,放在府中也是放著,倒不不如,借花獻佛,送給老夫人,也好讓您延年益壽,讓明月多盡幾年孝。”
“多謝太子上次。”渾濁的老眼中的亮意一閃,老夫人拉住靜默的坐在身側的明月道,:“這孩子,一向是個孝順的,若不是太子這般的人中龍鳳,老嫗還真不願輕易的許配給了人家。”
老夫人這般討巧的話正說到了慕容沛的心坎兒裏,又是惹得慕容沛一陣朗笑,旁側的上官豐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暗暗道,還是母親通曉事理,正這般想著,便聽到那上首的人清了清嗓音,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三日後,本宮有意與三小姐京郊賽馬,不知丞相何意?”指尖輕點桌麵,慕容沛似是隨意的說道。
“這……”
“嗯?”話未落,便被太子鼻音打破,上官豐一怔後,不知該如何言,倒是旁邊的老夫人開口,清了清嗓子,在眾人都望向她是,橘子皮般的臉上慈祥的一笑,又多了幾個褶子,她道,:“如今太子與明月已有婚約,出去遊玩增進感情,自是並無不妥,依老婦之言,這事還是端看明月的意思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