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淺淺點首一下,旋及側身吩咐茗煙道:“準備的馬車備好了嗎?”
茗煙恭敬地點首道:“回爺兒的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鳳邪輕輕“嗯”了一聲,才對明月道:“一路順風,萬望你一切順利。”
明月一福身隻當回話,便由巧兒扶著踏上長廊,清麗的身形孤潔似一抹迎風傲放的梅花。
明月跟隨茗煙來到門前,便見一頂墨色轎攆已經在門前等候,苑竹也在一頭高頭大馬的旁邊等候,她深吸一口氣,由著巧兒攙扶自己來到車邊。
“主子,上轎吧!”苑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明月應一聲,卻在臨上馬車的瞬間,動作微微一個停滯。
絕美的容顏轉而看向那府邸,卻不見一般的題字或者牌匾,茗煙在一旁注意到明月折起的眉心,才笑道:“太子妃有所不知,這座府邸乃是王爺在郊外的一處住處,作揖並沒有匾額。”
垂下雙眸,明月才道:“原是如此。”
茗煙笑著道:“太子妃隻要做上馬車向東走,很快便會到陳將軍所在的軍陣之處。”
“替我轉告你們王爺的有心。”明月簡單地應對一聲,才在巧兒和苑竹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恭送太子妃!”茗煙俯身行禮,直到那馬車被車夫駕馭著掉頭離去,才起身回到府中。
行車的車夫手勢極為熟練,不過幾下便將那馬訓得走起來又快又穩當,明月和苑竹等人在轎攆中並未感受到一點的顛簸,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來到陳越的軍營前。
軍營在此已經安營紮寨多日,平日裏也隻有百姓來回,所以門前隻安排了兩個將士守候,見到明月的馬車前來,便將手中的長矛相差擺做一個剪刀形狀,左邊的意味將士聲音雄厚地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那車夫將馬車停駐下,揚聲道:“各位軍爺有禮了,轎攆中乃是當今太子妃。”
那兩人對視一眼,似是有些猶豫,明月聞聲,便眼神示意一下苑竹,她會意地點首,正了正衣襟便撩開簾子下車道:“各位軍爺有禮了,我家主子正在轎攆上。”
那將士自然是識得苑竹的,相視一眼便笑道:“當真是苑竹姑姑。”
說話間便將那長矛撤去,明月便由著巧兒攙扶下了轎攆,姿麗容顏帶著淡淡的笑意道:“舅舅可在軍營之中?”
那二人一見明月,紛紛跪地行禮道:“參見太子妃。”
另一人行禮過後才道:“將軍前去視察粥鋪了,此刻並不在軍營之中。”
頷首一下表示了然,明月幾不可見地眸光劃過瞭望台道:“那上麵可是李副將?”
“是!”
那將士恭恭敬敬地抱拳拱手,明月才道:“那便叫他下來罷,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是!”
那人聞言便起身小跑著來到瞭望台,明月收回眸光落到地上:“起來罷,不必多禮。”
李副將見到明月的一瞬間,堂堂七尺男兒卻有些難言地哽咽,他剛剛欲抱拳行禮,明月便道:“李副將不必多禮。”
他從拳頭之後抬起剛毅地麵容,眼神之中有著點點激動難耐道:“自從太子妃回到宮中已經接近三日,末將等都很擔心,現下見到太子妃安然無恙,我等心中也能夠安下來了。”
明月笑笑,眸中泛起真摯的莞爾道:“勞你們擔心了。一切無虞。”
李副將放下手,才在身上局促地擦了擦道:“末將高興糊塗了,還讓太子妃站在門前,快請進到軍帳之中罷。”
說話間,便揚手將明月請了進去,方一進到軍帳之中,便有著淡淡的花香飄來,雖然不能掩蓋住紅花油的味道,但是卻好聞了很多。
視線搜索之下,落到了那矮小案幾之上。
隻見上麵放了一支素白的楊柳瓶,中間插著幾朵含苞欲放的野薔薇,悠然清雅的香氣便是從中飄散出來的。
明月見到後不禁有些失笑,道:“想來這也是萬青姑娘的心思罷,舅舅這幾日很是操勞嗎?”
李副將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太子妃,自從您走後,將軍也是日日擔憂,加上時疫還未清除,所以這幾日身上有些不爽。”
他仔細著明月的神情,頓了頓便急忙接口道:“不過將軍有婉清姑娘照顧了起居,故而沒有什麼大礙。”
明月見狀也輕輕點頭道:“有婉清姑娘在,我也放心一些。”
說罷便來到座位上坐下,絕美的容顏上泛起一個笑意道:“李副將跟在舅舅身邊也已經有年頭了。舅舅一向是一個不善言辭人。有些事情明月還是要問問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