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身上雖然沒有多少力氣支撐,但是精神尚且清醒,鳳邪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亦是讓她有些驚訝,然而還未來得及問什麼出口,便覺得身上一陣輕鬆,那種疲累感已經輕了很多,想來鳳邪已經用內力打通了她淤塞的經脈。
“身上沒有好全還要想借口來應對我,當然會撐不住。”鳳邪略微軒一軒眉毛,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怪。
明月身上還很無力,隻得依著他的懷抱動彈不得,熟悉的龍涎香沁入心脾,莫名的心安讓明月陡然有些驚異。
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他的懷抱和身上的氣味,莫名的心安和舒暢也讓明月開始忌憚著,努力地回避想要躲開心中那種默許,但是卻越陷越深,以至於一想到要因為不將鳳邪牽扯進來而故意疏遠他,胸口便有種莫名的難耐。
明月放棄了掙紮的想法,隻靜靜地靠在鳳邪的懷中不言不語,微微抬首,水樣星眸便與狹長深邃的眼神交彙起來。
鳳眸之中盛滿關切地神色,好似蛛網一般將明月籠罩起來,那眼神看的明月心中微微一動,她立即躲避開來,聲音有些不自然地道:“王爺要這樣抱到什麼時候?”
鳳邪環在她身上的手臂有些緊了緊,垂首在明月的耳邊用極低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道:“不是說要感謝我嗎,這樣的方法最好不過了,軟香玉嫩,懷抱美人,嗯?”
潮濕而灼熱的觸感落在明月潔白如玉般的耳邊,惹得她麵上一陣燥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好轉移話題道:“王爺怎麼會出現在丞相府中?”
鳳邪輕笑一下,便垂下眉眼道:“本王說過會看著你一步步地完成給你的目的,自然會出現在那裏。”
頓了頓,鳳邪的聲線有些下沉,像是透進深井之中的世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內閣激起一層層的回音,道:“那日碰巧去的晚了,不然你也不會在裏麵呆那麼久。”
話音逐漸落下,明月卻是心中一陣的沉動,那種悸動恍若早已經在心中根深蒂固,隻是此刻才枝繁葉茂,逐漸開出一朵向陽的花兒,明豔的叫明月張不開眼睛。
她逐漸將自己的臉埋進鳳邪的胸膛之中,有著滾熱的淚意在眼中打著旋落下,終究沾濕了他胸口繁複雕刻的累絲雲紋,氤氳出一大片灼熱。
“多謝你……”明月的嗓音有著別樣的沙啞,在鳳邪聽來卻是異常的動聽,他單手撫上她墨色的青絲,柔順的手感之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懷中纖細的身子微微一動,繼續道:“盡管說多少謝,也不能真的讓你接受,隻是今生你我身份已定,不管今後如何,終究是要分道揚鑣。”
鳳邪一直魅惑狷狂的神色似是掉落的花朵一般逐漸褪|去神采,他胸膛起伏一下,聲音卻一如往常,道:“我從不信命數天定。”
明月微微一怔,隻將自己的臉頰貼到鳳邪的胸|前,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便通過一層層布料傳到耳邊,有那麼一瞬間,她的雙眸前麵有著點點恍惚,似乎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而不真實--
就像一場特別美好的夢境。
她輕輕闔雙眸,纖長如鴉翼一般的睫毛顫|抖如振翅,氣息中是鳳邪身上淡然幽幻的龍涎香,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聲,而她,此刻卻依靠在他懷中。
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而又讓人留戀,明月幾乎是有些貪婪地聽著他的心跳聲,每一下都迸發出無盡地力量和生機,將她一直如荒蕪沙漠般的心海灌注了許多勃勃活力,讓她在步步為營之中有著一絲可以依靠的心安。
若這真的是一場夢境,那麼明月寧願永遠不會醒過來。
然而,一切卻又是那麼真實而殘忍,所有的一切,這短暫的平靜,終究會回歸到正途之中。
思緒紛亂之中,明月終於抽離出一絲絲的理智,她抬起柔荑,想要拭去眼角的淚水,卻感到鳳邪忽而將他的下頷抵到她的發間。
“別動。”鳳邪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明月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才聽到他低低地繼續道:“再讓我抱一下。”
話音剛落,明月幾乎是身上一僵。
這樣的話語仿佛一擊重錘打在她的心上,鈍痛一觸即發地在胸腔之中蔓延開來,穿針走線地蜿蜒在原本已經充滿溝|壑的心間。
她忍住眼中再度升騰起來的酸澀感,甘心情願地沉|淪在鳳邪的懷中--若此刻能夠永恒,此生便不會再有遺憾了吧。
明月靠在鳳邪懷中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