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東西,還蹬鼻子上臉了!”
二夫人麵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罵著,一邊把手裏的青瓷茶盞狠狠摔向地麵,頓時碎片四濺。
然而這樣發泄也不能平息她的心情。
她實在是氣極,那個癡傻的小蹄子,居然要她去將軍府,跪著給她道歉?真真是可笑極了!
想必還是陳越那個老狐狸教的。
自己和明月的生母陳文不對付,更是因為陳文的死才得到上官豐的寵愛,對明月也並不是很好,想來陳越是因此懷恨在心嗎?
然而不管主意是誰想出來的,她都是不能去將軍府道歉的。
當著眾人的麵向明月下跪?
不如殺了她算了。
二夫人跌坐在椅子裏,柳眉倒豎,沉思著此事。
她萬萬沒想到,明月,或者說明月背後的人,居然看穿了她的心思,還反將了她一軍,化被動為主動,這一下倒是弄得她自己進退不得了。
不道歉吧,明月就不回府,擺明了抗旨,上官豐也不會饒自己的;
道歉吧,她怎麼可能顏麵盡失的去給一個傻子下跪道歉,更何況不可能讓明月背負不孝的罵名?
門外傳來上官秀兒的聲音:“娘親,孩兒來找您說些事兒。”
二夫人閉了閉眼,對於秀兒要說什麼已是猜到了幾分,卻是有些無奈,她現在麵臨的,不是明月的小詭計,而是上官豐的威壓。
“進來吧。”
秀兒急切地走了過來,即便是在母親麵前,臉色依然有些不悅。
聖旨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太大了,昨夜她夜不成眠,甚至連殺了明月的想法都有過,隻是終究膽小罷了。
二夫人稍稍斂了憤怒的表情,和顏悅色對秀兒道:“怎麼了?”
秀兒竹筒倒豆子一般,咬牙切齒道:“聽說那個賤人今日回府,我們幾個姐妹都商量好了要送她一份大禮,卻是不想,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見人影兒,女兒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挑起眉,似笑非笑:“大禮?”
秀兒的表情稍稍激憤,狠狠點點頭道:“會讓她知道誰才配做太子妃!”
“唔,她暫時可能不會回來了。”二夫人沉聲道。
秀兒語氣裏有驚訝,同時帶著若有若無的欣喜:“為什麼!”
二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早上我叫她從後門進去,誰想她不願意,回了將軍府,老爺再派人請,她又叫我給她道歉。我說在京城百姓麵前道歉,有些太過分了,不如到丞相府。可那個小賤人,居然讓我去將軍府,跪下道歉!”
說著又因為憤怒而微微喘息著。
秀兒本以為明月改變了主意不嫁太子了,卻不想原來是這樣,她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亦是無比氣憤地叫道:“這個賤人!太過分了,下跪這麼惡毒的法子也想的出來!”
這句話又引爆了二夫人的不滿情緒,當下又一起把明月狠狠罵了一通,才算稍稍解氣。
秀兒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真是為難人,這個賤人好深的心機!”
二夫人歎道:“去將軍府下跪,是萬萬不成的,倒不如殺了我……”
秀兒皺著的眉忽而舒展:“下跪自然是不行的,不如,你去和爹爹說說,有沒有別的辦法。爹爹那麼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