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累了,拍了一整天的戲,吹了一天的冷風,此刻頭重腳輕,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行動全靠本能。
渾渾噩噩間,不知不覺已經上了樓,她正想推門而入,忽然聽到了欠扁的聲音。
“帥哥,讓我進去唄,我就進去看看,看一眼就好。”
“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是不是?我們家小溪好歹和你搭戲的同劇組演員,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嘛!我絕對很乖的!”
聲音刻意的婉轉,就像是夜鶯啼鳴,若出自一個女人的口也就罷了,偏偏聲線是一個男人,隻叫人起一層雞皮疙瘩。
“禽獸!”她靠在門口稍稍偏過頭,就能看到不遠處房門口穿得花裏花哨的男人正勾搭一個美人,胳膊都已經掛在他脖子上,就差撲倒了!
而那個美人,早已麵色發黑,一手撫著門框,一手推搡著Eric,艱難的應付著他。這人並不是旁人,正是這部電視劇的主演薑承在!
或許是因為她氣血不足,吼不出氣勢,聲音太軟,Eric根本沒聽在耳朵裏,雙手都掛在了薑承在的脖子上,嬉皮笑臉:“帥哥,你怎麼都不正眼看我?”
安小溪打了個激靈,薑承在不知什麼時候發現了歸來的她,投來了求助的目光,一臉無奈。
“禽獸!”她實在是忍不住,大喝著往薑承在房門口去。兩天不見人影,她一個人在劇組受苦受累,這倒是好,一回來就勾三搭四,沒個正經!
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揪住Eric耳朵拖著走:“少在這裏丟人現眼,我告訴你,出軌得斬!”
“誒喲,你輕……輕點,我的耳朵!”Eric疼得齜牙咧嘴,捂著右耳朵痛呼出聲。
拖了好幾步遠,和安承在拉開了距離,安小溪才撒開了手,起得氣息不順,抬手撫著胸口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疼!這兩天去哪蕩去了,還知道回來啊你!”
她出手並不是特別重,此刻見Eric臉上,竟然帶著異樣的潮紅,鼻尖也隱隱能聞到一陣酒氣,他喝酒了!
“我說小乖,我這是耳朵,不是黑白電視的遙控頻道!”Eric沒好氣的跺了跺腳,揉著耳朵哀怨的對著安小溪抗議。
又抬眼看了眼安承在,隻覺得丟臉。
“你還知道你這是耳朵,走,跟我回去!”安小溪看他喝了酒的份上,選擇不跟他計較,再說是在安承在麵前,也不想丟人現眼,扯著他就往房間裏回。
Eric此刻哪有安小溪的力氣大,被她拖著走就像拖著一個麻袋的輕鬆,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就算如此,他還不忘給站在門口的安承在拋了個媚眼:“帥哥,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什麼叫孺子不可教朽木可雕,狗改不了吃屎!
安小溪氣得吐血,一把將門反鎖,盯著眼前走路還飄然的Eric怒喝道:“你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你能不能不惹麻煩?”
Eric之前可是萬花叢中流連忘返,好在,自從遇到某人後收斂了許多。這才多長時間,老毛病又犯了,沾花惹草的本事見長,都敢勾搭主演了!
“知道啊!”他衝著安小溪一笑,轉身慢吞吞的走到了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細細想來,‘噗哧’又笑:“那不就是韓國帥哥安承在?我以前就留意很久了,這次一定拿下!”
信誓旦旦的口吻,像是失憶又好像是中了邪,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小溪打了個哆嗦,拿不住他是真醉還是假醉,一個箭步上前,坐在了他身側,眯起了眼:“我問你,李總要是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說他會把你怎麼樣?”
“噓!”Eric一聽‘李總’這個稱呼,猛地警醒,一把捂住了安小溪的嘴,惶恐不已:“你,你別告訴他,告訴他我就完蛋了!”
就算酒過三巡,那個人在他記憶裏身體上留下的深刻印記還是記得的,思緒不清依舊帶著懼意。
安小溪無奈的掰開他的手,再看眼前的Eric直搖頭,這分明就是一隻偷腥的野貓,偷偷摸摸還忌憚主人,膽小的貓。
“好了,你給我乖乖的躺著,我去給你倒熱水!”她站起身來往浴室裏去,Eric這個樣子,她又豈能棄置不管。
也不知道他這兩天到底幹嘛去了,一回來還喝了酒,心裏雖然還有火氣,但對著渾渾噩噩的他,也發不出火來。
“來來,擦一擦臉!”擰幹了毛巾,往他臉上湊,安小溪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遭了哪輩子的罪,自己身體還難受呢,還要伺候經紀人!
恐怕娛樂圈裏也隻有她一個還要伺候經紀人的了,說出去肯定要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