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上了劇組導演沒說什麼,粉底也剛好可以遮去脖子上一圈的紅色,Eric根本就沒到劇組,電話也處在關機狀態。
本來還想好好教訓他一番,至此也隻能作罷了。
斜陽餘暉,從露天的花園中散落,透過斑駁的爬山虎枝葉,印下斑駁的光點。
兩鬢花白的男人斜斜的倚靠在藤椅上,膝蓋處蓋著一條淡紫色的薄毛毯,懶洋洋的看著麵前小圓桌上支起的平板電腦,電腦裏正播放著當下的抗戰片。
一集過後,有些瞌睡的他打了個哈欠,幾分困意。抬手揉了揉眼角,字幕在眼前展開。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驚奇的東西,猛地愣了下來,轉而,條件反射的按下了暫停。
字幕表上,主演的名字定格,隻有三個字:安小溪!
“Mute!出來!”沙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眉頭微微蹙緊。
職場黑衣的女人走出了房門,恭敬的站在他麵前鞠了一躬:“沐董,有什麼事嗎?”
“這個女人的資料,我全部都要。”平板無情的甩在了桌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字幕上定格的名字清晰可見。
“是。”Mute一板一眼,拿過平板轉身就走,上下屬的關係不帶絲毫的私人情緒。
目視著Mute離去,男人眯起了眼,抬眼看著爬山虎枝葉間那恍然的陽光,自言自語起來,嘴角一抹冷笑:“安小溪?是她的孩子嗎?”
多少年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再看到這個熟悉的名。
拍戲的時間總覺得過得很快,一條條的過,一眨眼一天時間就這麼逝去了,導演一聲收工,安小溪趕忙一頭紮進了更衣室。
每天穿著短裙來來去去,拍到出門的戲碼會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冬日將至,凍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衝衝換了厚實的衣裳,剛走出門口,迎麵碰到了顧盼,她整張臉發青,顯然也好過不到哪裏,畢竟戲份比她足。
“顧盼姐,你沒事吧?”安小溪有些擔憂的問道,看她消瘦的身軀,和那發紫的唇,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
“沒事,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回。”顧盼笑了笑,或許是因為太涼的緣故,笑容相比往昔僵硬了許多。
反正Eric也不在,她也沒打算去找莫逸臣那個土霸王,和顧盼結伴回酒店正好。
一路閑聊回到酒店,到了門口,刷了門卡推開了門,安小溪忽然想到兩個人孤單單的,提議道:“顧盼姐,要不到我房裏,我們看看電視什麼的?”
謝潔不在,Eric也不在,這閑暇的時間確實挺無聊的。
“算了,改天吧,今天有些累了。”顧盼回著,順帶刷了卡,率先進了房去。
安小溪正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眼前早就沒了顧盼的身影。心想,她大概是確實累了,也不好再叨擾她,該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劇組的人平常看上去好像都不是太熟的樣子,私下其實結伴成群的去吃東西或者去唱歌,也有人邀請過她。
可,那些人沒一個讓她有好感的,也就不願意去多交集,這不,一個人在房間裏閑著也沒個去處。
給Eric打了個電話,發現還是關機狀態,整個世界黑灰色了。手機丟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看著吊頂的暖色的燈光,不由埋怨出聲:“重色輕友的家夥,沒心沒肺!”
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還是一點也沒有困意,隨意的翻動著微博,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伴著一個男人朦朧的聲音:“您好,您點的飯菜送到了。”
“飯菜?”她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腦子發懵,她根本就沒有點過飯菜,因為下午有喝下午茶的關係,她晚上並沒著急吃晚飯。
疑惑的走到門口,條然緊張起來,從貓眼看出去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看不清長相。
“你,你放門外吧,我一會兒拿。”她聰明的多了一絲警惕,一個人住,這要是哪個壞人想要害她,刻意安排個人偽裝成送餐員,她一開門不就完了?
貓眼窺視一切,可見送餐員沒有絲毫的遲疑,痛快的放下東西轉身就走。
安小溪仍舊很警惕的站在門口,差不多十分鍾,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這才確定安全拉開了房門。
空曠的走廊,左右無人,隻有幾分用餐盒盛放著的飯菜擱在門口,還有一張機打的發票。
她鬆了一口氣,提著塑料袋轉身回屋,忽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