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的精油在整個房間裏彌漫開來,安小溪此刻卻趴在浴池台上,緊咬牙關,偶爾會慘叫出聲:“童嫂,輕點,快脫一層皮了!”
“安小姐,東北那嘎達都是這麼洗澡的,這樣洗洗得最幹淨!”童嫂奮力的用搓澡巾搓過她光滑的背,嘴裏振振有詞,一口東北腔。
安小溪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
北方人洗澡總是要用搓澡巾搓一遍才行,在S市拍戲的時候,她已經深刻的體會過。從小洗澡也就是用沐浴露過一遍就好,哪能受得了這種罪,一時間,浴室裏皆是慘叫聲。
莫逸臣聽得清楚,浴室就在臥室旁,翻看著金融雜誌靠在床頭,薄唇不由的勾勒出一抹笑意來。
遭罪後的安小溪,全身泛紅,那細嫩的肌膚在童嫂的一番蹂躪之後,已經像是從開水裏滾過了一遍。
她呆在浴室裏等到紅色退去,這才穿上浴袍拖遝著步子回房間裏去。
臥室很大,帶個小客廳,一眼便能看到躺在三米多榻榻上的人,她癟了癟嘴沒進屋子,僵在門口問道:“我睡哪裏?”
明知故問。
她心裏很清楚,還是忍不住問一個確切的答案。
莫逸臣下巴點了點身側的位置,安小溪隻能歎氣,明知道肯定是同枕而眠,她還異想天開莫逸臣會放她一條生路。
拖遝著步子走了過去,站在床沿看著他,忽然生出個念頭,狡黠一笑拍了拍床邊道:“你讓我跟你一起睡也可以,但是要回答我的問題。”
和莫逸臣交流,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一般情況,他要不當作沒聽見,要不就不想回答,如果不他冷言冷語,安小溪都懷疑他是患了自閉症。
莫逸臣抬眼看她,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探究之色。
“首先,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出現在芙蓉酒樓。”安小溪當他默認,直接提問,不講條件,根本不能讓他回答問題。
“問這個有意義嗎?”他眉頭一挑,麵色一層不變。
在H市,如果有慶功宴剪彩這種活動,請柬會一封封的送到君臨,哪個企業不為了他能到場而雀躍?
若非是安小溪會參加,這種活動他通通回絕,又不是閑到無事可做,參加什麼慶功宴?
“當然有啊!”安小溪嘟起了嘴,“你要是在會場的話……”
她欲言又止,如果莫逸臣在會場的話,那她說的那些話他應該全都聽到了,可是如果他真的在會場的話,為什麼她在公交車站牌那等了那麼久他都不曾出現?
“睡覺!”莫逸臣根本沒有想要回答她的問題,長臂伸出,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順勢一帶,安小溪整個人就往床上栽倒了去。
她反應得很快,迅速抬起了頭,試圖掙脫開他的手:“你個混蛋,你怎麼耍賴呢?不是說好了先回答問題的嗎?”
他眸光條地淩厲了一分,攥著她的手不放。
有什麼好回答的,他隻是想看看她要怎麼回去而已,不料又見穆雲軒想帶她走,好在安小溪有自知之明沒能隨他離去。
否則,她焉有性命跟他一起回到月城山。
安小溪不斷的掙紮著,然而她力氣再大也不是莫逸臣的對手,撲打在床上,仿若一條即將渴死的魚。
約莫幾分鍾,仍舊無果,她也累了,索性癱軟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行了,累死我了!”打了個滾躺在床上,她已經不想和莫逸臣繼續鬧下去。
見她放棄,莫逸臣再握住她的手臂一拉,便讓她安安穩穩的睡在自己的身側:“好好睡覺。”
“狡詐的狐狸!”安小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就動粗,這不欺負人麼?
“狡詐的狐狸!”安小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就動粗,這不欺負人麼?
莫逸臣罔若未聞,繼續翻看著手中的金融雜誌,安小溪瞥了一眼,全是英文,她隻能看懂一兩句。
腦子裏忽然想起了ada的那句話,臉色沉了下來。
她大學就輟學了,學習的時候也在忙著為生計奔波,ada說的話也不假。驀然,她又抬眼看著身側的男人,揚起笑意來:“莫先生,你能念給我聽麼?”
她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金融雜誌,一臉期許。
現在拍戲,連學習的時間都沒有,或許趁這個空蕩學點東西,對她往後的路會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