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給了他這筆錢要他在君臨的臉麵上抹黑。
柳七城拿過文件,神色從起初的疑惑變成了震驚,訝異的翻看著詳細的記錄,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說有人故意的?”
莫逸臣不置可否,隻是看著他。從記者在事發後一個小時內風風火火的衝進遊樂場的時候他就懷疑有人在給記者通風報信。
直到楊宇的兒子賴在君臨外不走,他便斷定卻有人在背後搗鬼。
岑蔚派人去跟蹤楊宇家人的時候,就已經讓銀行調查了楊宇的戶頭,結果不出他所料,坍塌事故是意外,大肆報道是人為。
“那,那我們報警就可以了。”柳七城麵色一陣青一陣白,本來拖著幾個老頭來也就是想給莫逸臣難堪,從而給莫振天施加壓力。
就算撤職的希望渺茫,但若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他們再咄咄相逼,莫振天或許真會撤了莫逸臣保大局也不一定。
可惜,莫逸臣沒給他們這種機會。
“這件事我來處理,就不必勞煩各位放心了,本來就沒幾年好活,還是好好安度晚年吧!”他不鹹不淡的口吻說出這番話後便走出會議室,到時岑蔚,跟在他身後回頭看幾個老頭,臉比鍋底還要黑。
剛走出會議室,便見一直站在大門口往裏探頭的莫逸楓,見莫逸臣出來,明顯的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
尷尬的扯出笑容來問他:“哥,沒出什麼事吧?”
“托你的福,撤總裁是沒希望了。”莫逸臣說著走開了兩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扭頭對他說道:“他們是想報案。”
莫逸楓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看著他離去,隻覺得一陣寒意在從腳心往上冒,直逼胸口。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莫逸楓心驚不已,按照他對莫逸臣的了解,方才的話絕對不是在詐唬他,而是已經確定是他所為。
怎麼可能?
他明明掩飾的很好,從頭到尾都不曾插手。莫逸楓手腳冰涼,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被莫逸臣看穿。
“可惡!”提起拳頭來搗在了門框,緊咬牙關一臉憤恨!
驚心設計的計劃被人看穿,實在是有夠窩囊的!
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恐懼這才慢慢的消退了去,以前麵上能過得去就過得去,恐怕這次之後,想要和以前一樣假裝友好也不能了!
“這次就當放你一馬!”他狠狠的往莫逸臣離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心裏雖有不甘,可也明白,這次確實是他敗了,敗得一敗塗地。
就在網絡上罵聲四起的時候,坍塌事故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轉折點,楊宇的兒子承認收了君臨三百萬的賠償,並向媒體和公眾道歉,整個故事曲折離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新聞天天有,不過三天,君臨的坍塌的事很快被人忘卻了去,對他們而言,成了一場普通的事故。
正值秋時,星河公園裏的槭樹紛紛紅了葉子,乍看之下火紅的一片,與那天邊的雲霞相接,煞是好看。
莫逸楓坐在大道的椅子上,拿出一盒香煙來,抽一根叼在了嘴裏,點燃了火,吞雲吐霧。乳白色的霧氣模糊了他一張愁腸百結的臉。
行人來來回回,他都會掃上一眼,坐在冷板凳上一會兒便是一支煙,丟在地上碾滅了後,終於有一雙腳站在他跟前。
他揚起嘴角,一掃陰鬱抬起頭來便見一個年輕人西裝革履,戴著一副眼鏡,見到他也是淡淡一笑:“莫副總找我來,是有什麼事?”
“蘇記者,找你來當然是為了正事,難道你不想再報道君臨的事情了嗎?”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又是距離君臨不遠,直截了當的說出了目的。
蘇和笑了笑,公文包夾緊了些,卻沒多少興趣:“莫總,我想現在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在意遊樂場坍塌的事故了,我還不如報道一下君臨兩位兄弟不和,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莫逸楓兀地皺了眉頭,不滿的站起身看著他道:“你別忘了,是我打電話告訴了你君臨遊樂場坍塌的事故,否則新星娛樂怎麼會率先搶了個大獨家,你怎麼過河拆橋?”
麵對他的怒火,蘇和不急不躁,反倒從容的很:“莫副總,不是我不幫你這個忙,這樣吧,我再寫一篇報道,至於會激起多大的浪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莫逸楓冷哼一聲,這才算滿意,還不忘囑咐道:“能激起民憤最好,字字珠璣要君臨立於民怨的旋窩中。”
說這話的時候,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臉上帶著的憤恨,一點也不像是君臨的人。
蘇和不由的一身汗毛倒立,狐疑道:“為什麼這麼恨君臨,再怎麼說你也是君臨的副總,你就不怕君臨倒了,你也沒有立足之地嗎?”
立足之地?他‘噗哧’笑出了聲:“我的根基根本就不在君臨,正如莫逸臣所言,君臨是他的主場,我就是想毀了他,你懂?”
“不懂。”蘇和衝他一笑道:“這都不關我的事,至於莫副總您答應的好處,千萬不要忘了就好。”
兩人根本沒有注意,不遠處的大道上一輛黑色的奧迪裏,架起的數碼相機。
蘇和作為記者還被別人,可謂警惕性實在是薄弱。
莫逸臣將視頻看了一遍,卻麵色不改,也一言不發。
他早就知道是莫逸風在從中做鬼,隻是沒有當著那麼多股東的麵當麵拆穿罷了。倒是站在一旁的岑蔚見他不冷不熱慌了起來:“莫總,這要不要交給股東,讓他們明白事情的真相?”
莫逸臣無動於衷,眉頭輕蹙道:“把這份錄像給那個記者看。”
他不想和莫逸楓計較,並不是親情的這層緣故,而是不樂意大動幹戈而已。那群老古董和莫逸風沒什麼區別,都是煩人的料。
“哦。”岑蔚抽了U盤,有些懵懵懂懂,不過莫逸臣做事一向妥帖,輪不到他來提意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