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瑜好看的眉毛輕蹙,不讚同說:“這樣是有風險的,他兒子若是追究的話......”
“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一件事,當時劉建國已經在之前的一起案件裏車禍致死,而肇事者......也判了刑。”顧從亦說完,眼睛閉了閉,似乎所有痛苦沉悶的回憶朝她襲來。
席爾終不善於安慰人,他也不太會說話,但即使這樣,作為一名高級軍事指揮官,他無疑各方麵的能力都是最好的,特別是觀察力。
她有些傷心,可是,為什麼傷心呢?
他默默想著,繼而悄聲站在她身後,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聞言,霍瑜的眼神亮了亮,他抬了抬自己的銀框眼鏡說:“如果是你說的這樣子,那現在我們麵對的這個屍體就是早已經被注銷戶口的劉建國——之前的那個案子就是冤案?”
顧從亦清麗的麵容上微微動容,而後輕輕頷首,若有似無的應了一聲。
“這樣吧,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這裏交給我,我一定要把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霍瑜冷靜開口,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顧從亦會對那個案子有什麼研究。
可身後,席爾終的眼神漸深,他想知道,為什麼在提起別人的案子的時候,她會出現這樣異常的情緒。
霍瑜修長的手指執筆狀持手術刀沿著劉建國的下頜筆直劃下。
——
席爾終開著車載著她向顧家別墅駛去。
一路上她不開口說話,他同樣報之以沉默。
最後還是她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麵色寡淡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
“那你......要說麼?”輕緩的聲線帶著男人獨有的魅力和沉穩,他淺淺眼窩內淡茶色的眸子裏浮現著關心的神色。
顧從亦誠實點了點頭:“我還是想告訴你......”
其實她並非一開始遇見了席爾終就沒有抱其他的目的,她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此人身份非凡。
若是有他助力,那自己翻案也可以事半功倍。
可現在接觸下來,他為自己撐腰、幫自己回擊那些人、甚至在自己難過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守在自己身邊......
軍人的浪漫就是這樣沉默而忠誠的麼?
“好,我聽著。”席爾終點了點頭,認真開車。
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車外已經接近黃昏,橘色的燈光有些微滲進來車內,他耳邊柔軟細碎的黑發彎曲著性感的弧度。
高挺的鼻梁線條流暢,薄唇緊抿,帶著幾分軍人的堅毅,眉眼如炬,淺淺的眼窩看上去整個臉上五官更加的立體。
“我之前說的案子,肇事者是給我捐獻心髒的人,之前我是不知道劉建國還活著,隻是他現在死在我麵前我才心生疑惑,一個人,怎麼可能死兩次?這其中絕對是有隱情。”
她選擇說一半留一半,站在顧從亦的視角交代了整個事情。
席爾終扭過頭,淡茶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淺淺笑意:“我相信你的直覺。”
正如我相信你絕不會騙我一樣。
席爾終如是想著。
他已經內心默默開始想著日後軍營生活該要怎麼不動聲色的在顧醫生身邊增進彼此的關係了。
顧從亦小小的心虛了一下,大大的杏眼閃了閃,她咽了咽口水說:“前麵就是我家,你把我從這裏放下來就行了。”
“......好”他垂眸,看不清楚神色。
車緩緩停下,黃昏之下周圍的所有景色都很美,美的無意中渲染了浪漫的氛圍。
顧從亦定定看著席爾終,而正巧,席爾終也看著她。
二人對視,相視一笑,顧從亦櫻花色澤的唇畔蕩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她幽幽歎息道:“怎麼辦?我現在特別想對你做一些過分的事......允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