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到齊,再次上路。
阿瓦蘭迦四三一年三月四十一日,上午七點半。
阿爾伯特隨手掂量著小小的錢袋,這裏麵裝著的,是他的工錢和最後多領到的獎金。
這次他選擇了騎馬,騎著慢騰騰的老馬,跟著隊伍一起出城,出示了身份證,走出這座城的大門,現在,那些血族和狼人應該還在睡大覺,對,就是那個另一支商隊,就像一開始說的那樣,從現在開始,兩隻商隊不同路。
今天正是圖書館建成剪彩的日子,不過剪彩的時間是在今天中午,已經錯過去了,反正這種東西都一樣,來個領導,說點吉利話,拿剪刀一剪,然後就完事兒,到哪兒都一樣。
錢扔進空間,讓似乎沒睡醒的老馬加速,混在隊伍中緩緩前進。
“阿爾伯特。”坐在板車上的劉博叫住了他,“這個符文組是什麼意思?”
這家夥用手指著書上的一行字,字很小,光線也有些暗,不過他的視力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地上君王的城牆】,防禦符文。”
“哦。”他滿臉不爽的在空氣中描畫了一下這個符文結構,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太過脆弱的精神力完全無法搭建這個魔法,在組成到一半的時候就徹底崩潰了,讓他撫額掩麵,渾身癱瘓一樣的躺倒在板車上,“果然,我還是做不到。”
然後他又描畫了一遍,比起先前的生疏,這一次他的施法動作精確到了極致,就好像演練了成千上萬遍,他成功的完成了施法,在身前製造了一個護盾。
“你這不是做到了嗎?”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劉博繼續嚐試著,十分古怪的,在精準與外行人之間切換,一邊施法一邊鬱悶的叫嚷著,“這不一樣!明白嗎?這不一樣!”
阿爾伯特細細的思考了一下,驅趕著老馬離他遠了一些,這家夥的情況一直很詭異,上衣口袋中,一隻鳥伸出了腦袋,四周張望著,正是萊斯特,最近幾天它過得很好,整隻鳥都胖了一圈,距離能飛的那天又近了,它又開始喊餓,直到一小塊兒新鮮的肉遞到它的嘴邊,看上去它有些太嬌慣了。
等到它該飛的時候,他會把它從一千米高空扔下去,一定能讓它學會飛,要是還沒學會,就從一千五百米或者兩千米試試看。
實在不行就再試試三千米,總能成功的。
現在是陰天,厚厚的雲層凝聚的漆黑如墨,可是他並沒有聞出雨腥味,不過陽光是被遮擋了的,沒透出一點兒光亮。
風很大,拂過深綠的草,讓草地像波浪一樣不斷地搖曳起伏,讓挺立的大樹晃動,吹在身上並沒有多冷,但是潮濕的濕熱氣候讓人發自內心的期望老天爺能夠痛痛快快的下一場雨,很悶,但沒到要下雨的程度。
塞西莉亞騎著馬走到他旁邊,看樣子她今天精神很不錯。
她最近在掉毛,總是把他弄得滿身貓毛,讓隊裏的一個人不是很舒服:那個人對貓毛過敏,雖然體質已經克服了很多不良反應,那人碰到貓毛還是會打兩個噴嚏。
這幾天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
一共就隻有那麼幾樣雞毛蒜皮兒的小事:阿爾伯特搬磚去了,大家都去打工了,她開始換毛了,海嘯來了然後就啥事兒都沒有了。
“到了這兒就已經可以看到很多異族了。”他說,“我們在努卡貝利城的時候,異族人還全城都找不到幾個。”
“越往內陸走,見得越多。”
同行的那個紅發青年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插了句嘴:“越往北走,異族越多,到了最後,阿瓦蘭迦首都,滿大街都是異族,他們的數量和人類一樣多,隻不過我們人類占主導地位。”“你見過?”“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