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整天都在忙碌,休息時間也很少,主要的工作就是把貨物運到需要的地方去。
“忙活了一上午,下午還得繼續,估摸著還得加班,有一個工友病了。”
就算擁有強大的體質,也是強得有限,他們依然是人,是人就會病,病了的話,就要休息,為了完成多出的工作,他們就需要加班,這是常有的事,不過為了加班費,他們都願意這麼幹,就為了多存些錢,過年也難得回家,回了家就把攢下來的錢送回家裏,通常來說,這些農民工的家距離這裏的路程都在半個月以上,一個半月以內。
“那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反正挺多,六枚銀幣。”
“可以啊,挺多的。”“切,你是剛來的不知道物價。”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年下來,還真是存不了多少錢,隻不過比老實呆在鄉下掙得多很多就是了。”
和現代社會差不多,農民工的日子,當然是好不了,但是他們依然選擇背井離鄉,就為了家裏能過得好一些。
“總有一天,等我回了家,要給家裏建一個新房子。”
他這麼說著,用力的捏住了手中的雕塑:“很大的新房。”
看得出,那是他的理想,繼續這麼努力工作的話,也的確能攢出一座房,現在的房地產價格,他大概要工作十年,對比一下二百年的總壽命,這樣的付出還算是合理,所有來城市的農村人,都是有夢想的,或者是不願意偏居一隅的,有許多人留下了,也有許多人選擇會去。
就像大浪淘沙一樣,每年都有無數人前赴後繼,努力打拚,要生活在城市,可不是有了房子就行了,大部分人也不會多想,都隻是想要像這人一樣攢出房子錢,然後回老家。
在貧富差距扭轉過來之前,這就是常態,隻有到了工業化時代,生產力達到某種程度,一切才會徹底發生變化。
接下來,這倆人就不是再聊理想了,他們開始交流一些種田的技巧,每年灌溉農田的時節,還有收割農田時,老家的樣子,聊得很開心,他們都聊得很開心。
塞西莉亞也睡醒了,三個人一起歡聲的聊著,二十四節氣。
春雨驚春清穀天,夏滿芒夏署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兩節不變更,最多相差一兩天,上半年來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
阿爾伯特記得很清楚,那大約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記憶中的大量殘缺讓時間軸有些模糊,讓那些刻骨銘心的麵容千瘡百孔,但是總算還記得,還好,沒忘光,隻是後來並不算愉快,當時交的朋友,都死了。
聽說,後來的農民工,終於能多賺很多錢,尤其是工地上的,隻不過,當時的他已經老了,也算是,沒趕上好時候吧。
他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和來自農村的朋友學二十四節氣歌。
就好像是昨天的事,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