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閨房被價值昂貴的綠翹紗巧妙的分割,梳妝台上隨意的擺放著幾個銀簪子,一盒價值六兩銀子的胭脂被胡亂的放在台子上。看著就知道此物的主人對此毫不珍惜,上好的粉紅色綢衣也被隨意披在椅子上,香爐中點著清幽的香。
這樣的閨房裝扮顯然十分奢華,價值有上幾百兩銀子。在妓院之中也怕是隻有頭牌才能住的起了。
但讓秦草奇怪的是,怎麼這個閨房看起來有些雜亂。就像是無心打理似的。
不過這些問題可不是秦草想的了,她要幹的正事可來了。
一個身著淺橙色衣服的少女從床邊掀起簾子,走了過來。弱柳扶風般的行了個禮,對著秦草和藥老開口說道:“藥老您可來了,趕緊看看我家娘子吧。”
“這是自然,”藥老一邊回答少女的話,一邊向冬梅走去。
秦草也連忙跟上,而看到冬梅之後。秦草也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好一個美人!
美人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發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鏈, 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定睛一看,隻是紫色的晶石罷了。
這美人不由得讓秦草想起來了一首詩。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真是想不到,一個妓院的女子竟能美成這樣。
秦草不知道的是,這老鴇當初買下冬梅之後。就花了大力氣來培養她。一個人占用了整個妓院的三分之一的資源,而這個冬梅也頗具慧根。不僅成了這個妓院的頭牌,還在鬥花會中取了前三的好成績。若是老鴇在培養出幾個冬梅一樣的頭牌,那這妓院上個檔次成青樓也行了。
藥老並沒有對冬梅進行診斷,而是對著秦草說:“你來試試看。”
冬梅對於藥老的話並沒有被汙辱的感覺,做為一個頭牌。冬梅也能知道些東西,這藥老身後的小童年齡雖小。但能力必定是不凡的。
秦草診了會脈,然後開口對冬梅問道:“娘子是不是流過產?”
這一問,冬梅臉色就變了樣子。似回憶,又似乎眼睛想要流淚。不過被冬梅直接壓下來了。
雖然臉色變了,明顯不想提流產這事。但冬梅還是回答了:“的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