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秦草隻睡了五六個小時。早早的起來補著秦父的衣服口子,爐子裏麵的火無映的衣服紅的厲害。辯識起來也難的很,但秦草縫補的很認真。一點一點的補,最後縫好了。衣服上根本就看不出這裏曾經破了個口子,除非是貼到衣服上去觀察衣服的紋路。才會發現有所不同。
縫完了衣服,秦父將溫好的菜和湯端了上桌。兩個人默默的吃飯。
吃完後,秦父問秦草:“草兒啊,那菜譜你看完了嗎?"
秦草點了點頭,回答道:“己經看完了。”
“那好,菜譜拿給我。”秦父說道。
聽父親要回菜譜,秦草雖然說是不明白。但還是將菜譜拿給了秦父。
接過菜譜的秦父做了一個讓秦草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直接把菜譜丟進了火爐裏!
“匹夫無罪,懷碧其罪啊!”
秦父的聲音無奈至極,原已為有個廚藝天賦高的女兒能再撐起這個家。誰知到會落到這種境地啊!
秦父祖上出過禦廚,但家境隨著時間慢慢敗落。原來在秦草爺爺的時候,還有一家鋪子。現在卻已經開始家徒四壁,在發現女兒精通廚藝並很有天賦時,秦父還以為是祖宗庇佑。不說能讓家境回到當然那般,但再撐起一座酒樓沒問題。隻可惜命運弄人,這傳家的食譜留不下去了。
燒完了食譜,秦父先去鄰居家托鄰居照顧一下秦非凡。
而秦草在床邊坐下,將一張淡藍色的紙折疊好。放在母親為秦非凡繡的平安包裏。
輕俯下身子,秦草在秦非凡額頭上落了一個吻。隨即便轉身離開。
再見了阿弟,倘若有緣。望你我姐弟還有重逢一日。
搖晃的牛車上,秦草心中忐忑不安。但到了縣城,一切不安又全放下了。路,總是要自己去走,才會有結果的。
平安曇城裏共有三個地方可以買賣人口,一個妓院。隻買貌美的女童男童。一個是官奴,但隻有特定的時間才會買人補充。另一個就是合法的,人伢子的鋪子。
說是鋪子,倒不如說是一個大院子。幾進幾出秦草反正不知道,反正很大。秦草要找的買家朱婆,就是人伢子的老板。
在古代,人口買賣的人伢子和人販子是兩碼事。人伢子不僅後麵有足夠高的靠山,還要在官府有備案。而人販子,抓住可是要砍頭的。
話說平安縣的人伢子也不隻一個朱婆,但秦草卻一定要去朱婆那裏。是有很大原因的。
朱婆雖然是個人伢子,但靠山硬。祖上三代都幹人口買賣這個行業,積累人脈夠多。她買進的奴仆大多往高官大戶人家賣出去,而且喜愛買一些有手藝的仆人。幾年前,秦草親眼看見朱婆用十六兩買下一個能分辯出極微麝香的女孩。
所以,秦草想自己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每每想到要賣了自己,秦草就一陣的憋屈。心裏難受的要命。
因為征兵令,來賣兒女的人不少。一個大約五十歲的婆子在對著一個女孩百般挑剔。將女孩貶低的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