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床第二節課都要結束了。”
龍一凡的美夢被一陣叫喊聲和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暴打給中斷了,當他捂著腦袋和屁股起來時,眼前站著一個渾身是髒水的中年女人,從她那黑黑的眼圈和憤怒的眼神就知道再懶床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好啦好啦,別打了,我起來就是了,一大早晨的就讓人不得安生。”龍一凡齜牙咧嘴的叫道。
“早晨?你管10點鍾叫早晨嗎?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晚上要拚死拚活的賺錢供你讀書,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剛一出門,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混球,從樓上倒髒水,澆了個透心涼不說,眼睛還沒睜開呢就跌倒在路邊的排水溝裏了,連滾帶爬的逃回家,一進門就見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像死人似的還在睡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
”
哎,更年期的女人惹不起啊。無奈的龍一凡趕忙穿起衣服,洗了一把臉就衝出門去,去哪先不想,隻要能先躲開老媽的責難就成。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啊,雖然10點了,但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也沒看見過9點以前的太陽,索性這就算朝陽吧。雖然好端端的挨了一通罵,讓龍一凡頗感不爽,但看在這晴好天氣的份上,就到學校去轉一圈好了。
龍一凡就讀於東川市內的仙河大學,是一所二流學校,裏麵都以一些來自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的孩子,大家都在同一個水平,誰也沒比誰強多少,因而也沒有別的大學那種所謂的明爭暗鬥,因而最適合龍一凡這種鹹魚性格的人。龍一凡學的是工科,材料係,至於是什麼材料,對於整天稀裏糊塗的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為什麼他會選擇這個專業?據他本人回憶,他高考結束了就整天忙於網吧,遊戲廳等地,當他迷迷糊糊的回到家中時,他老爸已經把高考誌願表交上去了,隻告訴了他要上仙河大學,他一想就在本市,離家很近,也就沒理那麼多。
雖然他家就在學校邊上,但他平時都住校的,當時的借口是想和同學打成一片,但其實他隻是不想再受家裏管束罷了,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每個月隻有少得可憐的生活費,還不固定,經常是要根據老媽的心情而定的。昨天是11月11號,傳說中的光棍節,寢室之間舉行大聯歡,他嫌麻煩,於是跑回了家裏,才釀成了早上的慘劇。
11月份的東川市雖然沒有下雪,但風中的寒意已經讓人不由得瑟瑟的發抖了。龍一凡哼著小曲望著天上的白雲蹦蹦噠噠的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到教學樓門前才發現,別說上什麼課了,他連那個教室都不知道。想了想,掏出手機,找出熟悉的電話號碼,剛想打,就見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
“早啊,頭一次見你上午出現在學校裏。”龍一凡一回頭,一張英俊的麵容出現在眼前,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帶著梁朝偉般憂鬱的眼神,高聳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睛,刀削似的下巴更顯出他的俊朗與瀟灑,一米八五的身材把一件灰色風衣挑的有款有型。每一次見到他仿佛給人一種錯覺,這裏是偶像劇的拍攝現場,明星就在眼前。
“早啊,天翔,知道是哪個教室上課嗎?”與龍一凡說話的人名叫風天翔,是他的同班同學。長得人神公憤不說,頭腦好的還一塌糊塗,明明不怎麼學習,回回考試沒出過前三名,按理說這種人本應該處處遭人嫉妒與迫害才對,但是好像是他身上有著一種魔力一般,讓每個與他接觸的人都喜歡他,與他親近,因此,他在學校裏有著比影視明星還要龐大的親友團。他也是龍一凡的室友,關係相當不錯。
“嗬嗬,不湊巧啊,我們今天上午隻有一節課,你很巧妙的錯過了。”
“奧,這樣啊,那回寢室好了。你們昨天玩的開心嗎?”龍一凡打著哈欠問道。
“還行吧,和去年差不多,一群光棍在一起跳舞唱歌撒酒瘋,除了小武以外大家倒是都還算發乎情止乎禮。”風天翔笑著答道“小武?小武怎麼了?”
“奧,他不是剛失戀嘛,正在傷心的勁頭上,喝的有點多,醉的一塌糊塗就沒回寢室,倒在你的床上就睡著了。就他那體重我們也搬不動他就沒管。可能喝的太多了,下半夜就尿了,你的床單和被褥一滴沒落全都吸收了,早上我一起床,差點沒把我嚇死,隻可惜,你新換的鋪蓋卷啊。。。”說到這,風天翔再也憋不住笑了,全然不顧龍一凡那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自顧自的蹲在地上笑個不停。
“該死的武胖子,我要把我的床單塞到他嘴裏!”龍一凡大叫著衝向寢室,沒走幾步,就見迎麵走過來一個女孩。她穿著件紅色羽絨服,敞開著拉鏈,裏麵套著一件粉白相間的毛衣,淡粉色的圍巾輕輕的圍在玉頸上,下身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纖細且修長的雙腿不斷地吸引著過往的男生的眼球。梳著長長的馬尾辮,整齊的頭簾遮住了額頭,時不時的被風吹起來,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柳葉般彎彎的眉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正視前方,精致的臉龐略帶被寒風吹凍的紅色,更顯得俏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