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年6(3 / 3)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些事情仍是一成不變的。很多朋友也勸過我,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這種精神用在哪個女孩身上都成了。我沒予以理會,起初他們仍試圖進一步的說服我,後來再也聽不到他們在我麵前說類似的話啦,或許是被我的執著感化了吧。青青永遠是我心目中那個唯一不變的青青。那些女同學早已習慣了我,習慣了那個守候在女生宿舍樓下麵時不時手裏還拿著朵玫瑰花的人。如果哪一天我沒來,她們都會很奇怪的,“咦,怎麼沒見那個人呢?” 有一次,我剛想向個經過的女孩開口讓她幫我叫青青,她卻先開口說“找305室的青青是吧,我幫你叫去”笑嗬嗬地去了,我並不認識她。

或許是我對她的愛過火了吧, 出現一些過激行為在所難免。我突然想到還從沒對青青說過我愛你的話,這種念頭一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我幾乎是瘋狂的連續很多天,不論什麼時間,什麼場合隻要見到青青就對她說青青我愛你。常常惹得周圍的人哄笑而散。青青不再理我了,任憑我用什麼方法哪怕是生生用胳膊杵著對麵的物體強行把她留下幾乎是麵對麵了,也不能換回她任何反應了,這個時候我仍對她說了句我愛你。她唯一的反應就是掰開我的胳膊棄之而去。當時正值午飯,我賭氣似的去了那條從她的宿舍樓通往食堂的路守候,沒多久她就在那條路上出現了,同行的還有一個班上的女生,我迎麵攔住她的時候那個女生笑嗬嗬的先走了。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我不容分說“青青我愛你。”

她也不容分說轉身去了路的另一側,在那又被我攔住“青青我愛你。” 就這樣在路的兩側來回了好幾次後,她扭頭走了。 我迅速的從另外一個方向過去站在了她前麵,她看到我後又回去了,我大步流星從後麵超過她,寬大的身子擋著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 “青青我愛你。” 沒想到我還是這麼生邦邦的來了句,她擺脫我好像是不可理喻了的走掉了。 過往的不少男女學生目光一致的望向我,已然在喁喁私笑。當時校園裏正放著一首傷感的流行歌曲,我想都沒想直奔校園廣播台。幾個學生會的正坐在話筒前一絲不苟的主持著節目。我箭一般的串上去,不管那些人是如何的驚詫不已,對著話筒就是一句:青青我愛你。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同學,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已經聽到了。紛紛的向我表示了不同方式的讚歎。 “你太了不起了.." “太讓我們佩服了..” “我要是她不感動才怪呢..”

我置之一笑心理不免七零八落。我任性做的這件事情雖然讓我在學校出了名,所有人都把我的表白當成了校園度最具浪漫的方式,但不知這件事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的擔慮並沒有多餘,幾天後的一個午後當我在她回宿舍的路上見到她時,她眼睛哭的通紅,很傷心。我急了問怎麼了。她怒目而視,隨之淚珠就湧了出來。 “到底怎麼了,說啊。” “這下你滿意了吧。” 她走了後,留我一人滿頭霧水的在原地站了老長時間。來了個女同學她告訴我青青被學生會開除了,就是那個原因了。

我聽了後很難形容當時的內疚心情,腦子亂哄哄的,很長時間才理清:先去向她道歉,然後再向學校如實反應。回來的幾個幫我叫她的女生幾乎如出一轍的搖頭。我隻好讓人去叫了張燕楠。

她一下來就說:“青青現在的心情不好,你還是回去吧,有什麼事我給你打電話。” 我一點聽不進去,固執的就要往裏麵闖。

張燕楠極力的在一旁勸阻,我要是聽她的可能事態就沒那麼糟糕了,可是那種情形下,我怎麼還能聽進去呢,硬是去了她的宿舍。我推開門的時候,那些正在青青身邊安慰的她的女生都不出聲了,紛紛的閃開了,張燕楠隨後來了,也默然無語的坐到了一旁。 青青的臉上布滿著淚水,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著實不小。 我集所有歉意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沒有理我。 我仍然沒有放棄試著叫著她。 她淚花充盈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敢去看那個目光。 “對不起了,我去向學校解釋的。”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其他的同學也紛紛的小聲勸我走吧。 我還想去說句什麼,可是還沒有出口, 就見她把書卡內的一摞書從窗戶扔了出去,然後聽到她說:“我就是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 我扭頭就走了。 如果說以前不論她怎麼拒絕我,都沒有令我心灰意冷,喪失信心,這一次所有希望都破滅了。 我下了樓後,舉步維艱,不知應該去什麼地方,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個地方,那裏雜草橫生,泥濘遍布,許多丟棄的爛襪子和零食袋,由於長年見不到陽光,處處潮濕。那些書橫七豎八就散落在那,沾滿了泥,我逐個地把它們拾起,用袖子一一拂拭——這些曾經是我精神支柱的書。 “我就是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魔咒一樣地在我腦海回蕩縈繞不去,折磨著、刺傷著我。 我去了學校附近的賓館開了間房,兩個多星期,足不出戶一本一本地看那些因為大片黑漬某些地方再也認不下來的書,一邊讀,一邊淚流滿麵,往事如浮雲一點點飄到了眼前,又一點點的隨風而散。 我終於做了個痛苦地決定:以後再也不去找她。 但我還有個心願未了。

我找了學生會相關老師陳明原委,一切與她無關,如何處罰悉聽尊便,那些老師隻是語重心長的訓導了無動於衷的我。 我不在宿舍的這些日子,有好多人來找過我,聽說我回來後,紛紛過來向我表示安慰,也僅僅是安慰 ,其餘一概不提,我也不會給他們提了。 我重新回到了往日的生活中,重新拾起了煙酒還有麻將。我為什麼要好好的,為什麼要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著,這種逍遙的日子多自在啊。 有時腦海也會猛地閃出個念頭:你自在嗎? 21 學校決定恢複她學生會的職務,但她不想進學生會了,想多拿出時間學習。 就這樣的到了暑假,我再也沒有以前放假時那些牽掛了,甚至為了避免可能的走在一起,專門地在上次的賓館住了兩天後才走。到家後沒幾天,就到了在南方創業的一個親戚那裏打零工,我是該為未來作準備了。這麼一呆就是兩月,然後直接坐火車返校。我和個很有姿色的南方女孩坐在一塊,她也是返校的,巧合的是也是我們學校的,就這樣火車汽車的倒了幾班後,仍在一起,我們一路聊的非常投緣,在回各自的宿舍的時候才分了手,她給我留了具體的聯絡方式,讓我一定去找她,我答應了她。 在這兩個月充滿異鄉情調我確實感到很快樂的生活中,我以為自己調整好了,能夠坦然麵對一切了。可是回到學校後,情緒又一落千丈,我沒辦法再做的瀟灑。這個學期我過得非常消沉,人群中有沒有我一個樣,聽不到我任何聲音了,唯有占著空間的軀體。每逢我到教室不是悶頭看小說就是倒頭就睡,和我搭訕的不論是誰,我一概置之不理。我那些可愛的同學也不給我計較。 後來幹脆離開教室,獨來獨往,離群索居。 我盡量避免有她在的場合,避免可能的走在對麵,若是不得已出現那種情形,我目視著前方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可是,我能清晰的感到她想和我說話,並已然在笑。 到酒店一個人喝悶酒也成了我慣常的方式。有一回,我已經喝多了,桌上擺滿了空啤酒瓶,她和幾個男女同學恰巧也來了這家酒店,有個男同學問我怎麼喝這麼多,和誰一塊喝的,我嗯嗯啊啊身體亂打晃,一句也沒說清。掏錢付帳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沒有搞清,還是那個同學幫的我。我跌跌撞撞的離開,他很是不放心要去送我,我朝他笑笑,連連擺手,他還是送了我回去。醒來後我很詫異怎麼睡到了床上,努力回憶事情的前後,也僅僅想起些片段了,我仿佛還對她說過什麼,但是什麼呢,想不起來了。我頭昏腦脹陣陣惡心的下了床,發現褲子上燒了許多窟隆。 那天,來了寒流氣溫驟變,風力極強,氣溫偏低,傍晚,我在玩了一整天麻將又冷又累身體嚴重透支回校的路上,在附近的診所裏見到她正在那孤零零的打吊瓶,容顏非常憔悴,我駐足良久,還是走了。

校方抓了幾個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麵玩麻將機影響很壞的學生,其中就有我,挨了處分,公之於眾。 張燕楠找了我,好像也是她的意思吧。希望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青青也知道做的過分了。 “感情這種東西是講緣分的,如果沒有那個緣分,就不要強求了,就做個好同學、好朋友吧,畢竟天南地北的能在一塊四年也不容易。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該為學業想想,為自己想想吧。” 我始終一言不發。末了崩了句,我早不想她了。 不過,這樣能說不想她,能說心裏麵全部放下了嗎?我要真的做到把她放下。張燕楠的話是對的,能夠四年一路的走下來,本身不就很難得嗎,天南地北的能夠相知相識本身不就是一種幸福嗎?還奢望什麼呢?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坦坦蕩蕩,受點挫折就一蹶不振沒落沉淪,換取別人憐惜,算什麼本事。挺起胸膛站起來吧。這樣想了後,心裏開朗了很多。 可是,這個學期就這麼在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的情形下過去了。 22

再一次的開學了,每次開學的一幕幕總有很多相似之處,不同的是這是最後一個學期了,所有人的內心皆不同程度的充滿著珍惜,我的心情總算回複如前,風趣開朗樂於助人重新占據了我。再和青青走對麵,我開始主動和她打招呼了,有她在的場合也不逃避了,一切從容不迫。但是,我從不刻意營造這一切。更不會主動去接近她。 我還和青青單獨在教室裏討論過班上的一些事情,那一次我一直保持著十分清醒的頭腦,最後走的時候,青青要鎖門,我說我來吧,你先走吧,但她沒有走,久久的站在我背後然後聽到她說上次那件事情你還生氣嗎?我用了老大一會才把門鎖上,轉過身說,應該我向你道歉。我倆紛紛地把各自不安的臉轉向一旁。 四月底有兩個同學提前離校去參加工作,大家坐在一起為之餞行,本來在一個大廳裏坐了好幾桌,誰出了個主意說對在一起吧,就對在了一起。巧的是,這麼一折騰青青坐在了我身旁,這一幕如此相似仿佛時光倒流,我僅僅短暫的走了這麼一會神就融入到不勝熱鬧又兼離別憂傷的氣氛中。大家相互把定格在腦海中第一次見到時的對方、這些年最記憶猶新的事、曾經存在過的小誤會小矛盾全部說出來說了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然後對未來寄予了最誠摯的祝願,在一片片笑聲和感動中結束。後來仍是難舍難分,就到旱冰場滑旱冰,到舞廳蹦迪唱歌。我和青青期間有過幾次正麵的交涉,我言盡於此,一概過多親近的表示都沒有。那些看在眼裏的同學無不紛紛感慨的說: “你真的把青青放下了?” “還行,你終於把青青放下了。”

“像你這樣曾經這麼瘋狂的愛一個人的人,說不愛就不愛,變得這麼快,誰還敢相信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