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個蹲著的黑影在夜色中對拎著一個人的黑影發出嘶吼。
站著的黑影一閃,丟掉了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抹去嘴角的血跡,往前走了一步,“冉熙,這麼久不見,應該敘敘舊,何必如此對我呢?”
蹲著的黑影緩緩站立,口氣無比冰冷,蜜色的眼睛仿佛射出幾道寒光,“泉桑,你不該出現,難道你忘記了,這裏是即墨家的地盤!”
“噢,我還真忘記了!”泉桑停頓片刻,咧嘴笑道,“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記得!”她俯下身子,一個箭步朝冉熙衝過去,在黑暗中露出尖牙,血紅色的眼睛迸出殺氣。
巷子裏發出一陣打鬥的聲音,片刻,幾聲尖叫過後的巷子安靜了下來。
“滾!再出現,就是死!”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句話,冉熙整整衣服走出巷子。
躍過幾棟樓房,僅幾秒便消失了,留下對手趴在地上喘氣。
泉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上和臉上都是暗紅色的傷疤,疼痛感逐漸蔓延全身,她咬牙切齒,憤怒的“嘶嘶”聲從口中溢出,“即墨,別太得意,獨孤不會永遠輸下去!”
躍進另一條小巷,冉熙阻止了冉葵要撕裂泉姬的動作,“夠了。”
冉葵不滿,還是揪著對手的衣服,“為什麼要一次次放過她們?她們根本就是死性不改嘛!”
冉熙蹲下身掰開妹妹的手,抬起泉姬的下巴,輕輕摸了摸她臉上的痕跡,傲慢地說,“泉姬,再次來這裏的感覺,不錯吧?”
泉姬凶狠地看著冉熙美麗的蜜色眼睛,揮動胳膊擺脫了她的鉗製,“你把我姐姐怎麼了!”
冉熙拍拍她的臉頰,起身搭住冉葵的肩膀,“你可以去看看她死了沒有。”
泉姬尖聲咆哮,卯足勁撲上去,卻被冉熙一腳踢後了十幾米,再也無法攻擊。
冉葵興奮地跳了兩下,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姐,帥,好帥!”
冉熙無奈地抽動了幾下嘴角,轉身離開,“走吧,天快亮了,我餓了。”
又是一場結果早就注定的戰鬥,沒有一點懸念,一百年,打敗的同類無數,就是無法徹底毀掉獨孤血族,想必,這也是即墨血族百年來的最大的失敗了吧。
天連續晴朗了三天,陽光照耀整個學校,冉熙撩開窗簾的一角,盯著烈日。在想什麼?何其?不,或許是在想他的黑眸?她不耐煩的搖搖頭,敞開了窗簾。
瞬間,被陽光撫過的雪白的皮膚散發出鑽石般的光芒,她注視自己發光的手,蜜色眼眸裏流露出一絲惆悵。
今天還是不要去了,不能暴露。
何其的心情沒有因為天氣而一起晴朗,竟然三天沒有看到她了,她為什麼不來?
“何其,別發呆了可以不?”淩爍給他左肩一錘,“不會在想那個冰美女吧?拜托,她隻是個代課老師!”
何其微動,依舊耷拉著頭,“我問過了,她和我同齡。”
“什麼?同齡?18歲?”淩爍的下巴都快和臉分離了,“你在開玩笑!”
“她給我的感覺,讓我覺得,很危險。”何其突然甩頭,耍起了酷。
淩爍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喜歡上她了?哇,一見鍾情啊!”
何其給他一個白眼,拐進回家的小路。
她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讓他這麼惦記。
夜深,何其無力地躺著,從抽屜裏拿出父親送給他的古劍,劍柄有點生鏽了,可上麵的寶石還是沒有一點褪色,光輝依舊。他扭動手中的東西,鋒利的劍霎時衝出劍柄,在燈下泛著光。
冉熙俯在窗邊,看見了那把劍,她記得它,她背上那道傷痕就是它的傑作,冉熙頓生恨意,有想把劍毀掉的衝動,但也在念頭冒出來的時候給壓製了下去。
“爸,你什麼時候回來。”何其自言自語地把玩劍一會,收回抽屜,關掉了燈。
冉熙又注視抽屜片刻,瞥一眼睡著的何其,竄進黑暗中。
絕湮一直跟在冉熙身後,看她來到公西家。等她離去了,便握緊拳頭,輕輕地跳進窗戶,張開了嘴,尖牙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