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到秦烈西問話,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對方問了什麼?
“殺人....殺...殺了...很多人...”
結結巴巴,吐字不清的說了一句算是回答的話。
聞言秦烈西笑笑,優雅的將書翻到了下一頁。
“嗬嗬...你看,我就說這世界上不隻是我們殺人的。人類自己不也常常自相殘殺?不過被流放到這裏還能活下來,誰給你喂了東西故意讓你遭罪?...”
秦烈西讓人找個認字的人來時,就考慮過在這境外哪裏會有那種肢體完全的活人?
然而起了興趣想要學點字,秦烈西看到這個女人被帶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惡心的臭味。
一種就算是個活人,也不會有流徒想吃的臭味。
能夠被流放到境外的活人,往往都是犯了重罪以槍決都不能懲戒其過失的十惡不赦之徒。
而這個女人曾經地位之高,被流放了還被實力不凡的人喂了藥保命到現在...
秦烈西有點好奇這個人到底做了怎樣的事情,才會被人恨到挫骨揚灰都不能紓解其恨。
一定要將她置於如此地步...
秦烈西滿臉有趣的看著和狗一樣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
顫抖了好半天,女人才慢慢抬起頭一雙滿是恨意的眼睛看向秦烈西。
“蘭家.....蘭琪...”
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戰栗不斷。
黑清欄見到這女人居然敢如此大膽的看著秦烈西就一鞭子抽下去甩在她的臉上。
對於黑清欄的行為,秦烈西也不阻止隻是微微一笑。
“哦....怪不得呢,蘭家這群瘋子就算是流徒們見了照樣要禮遇三分。你惹到蘭家的人,被削骨扒皮都很正常。”
聽到秦烈西的話,女人跪趴在一邊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她雖然被境外的怪物折磨的已經瀕臨崩潰,可是尚存有一些神智。
所以她同樣也知道自己麵前的男人,是這個地獄裏比那些折磨他的惡鬼更恐怖的人。
秦烈西起身,黑色的袍子稍微滑落。
蓬頭垢麵的女人趴在那裏稍微抬眼,就看到了秦烈西胸口處一道極其刺目的疤。
“呼嚕嚕...”
渾身黑亮的黑死獸,邁著緩慢的步子從她的身邊跳上了秦烈西的躺椅。
白色的獸皮之上,黑色就顯得更加刺目。
秦烈西彎彎卷卷的發已經長至胸前,在逆光的空間裏就像是一條條纖細扭曲的蛇。
“黑死獸,瞧瞧這可憐的東西。她現在連條狗都不如...你說,我們發發善心,就收養它給你當個寵物好不好?”
秦烈西輕鬆的笑笑,揉著黑死獸的腦袋提議道。
才吃完了一圈不聽話秦烈西話的手下,黑死獸有些懶洋洋的睨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啊嗯....呼...”
聽著黑死獸發出類似安的音節,秦烈西知道這就是可以的意思。
與這隻好搭檔相處久了,除了它的狡詐油滑,更是欣賞它的冷血殘忍。
地上的女人不知道黑死獸的發聲代表什麼意思。
又或者原本這隻怪物也沒表達什麼意思。
可是看著秦烈西漏出那排尖牙,女人不知道她接下去的情況會不會是另外一個地獄。
按照秦烈西的意思,黑清欄讓人找了一個十分沉重的鎖鏈掛在女人的脖子上。
真的如同一條狗一般被拴在秦烈西的躺椅上。
瞧著蜷縮在一邊這幅可憐兮兮模樣的女人,誰有能夠想到就在三年前她還是一個地位崇高,光鮮亮麗的名校教授。
那時候的她也就像現在的秦烈西一樣,隨意主宰著那些畜生的性命。
要比起手段殘忍,這個女人手裏慘死的生靈更是數都數不清的數量。
然而天道輪回,終有一日作孽太多也必有輪回報應。
秦烈西看著狹窄洞口外的蠻荒世界...
“很快...很快這裏就不是這幅模樣了。”
秦烈西像是在透過洞口外的景觀遙想著什麼。
站在秦烈西身邊的黑清欄看著遙望遠處的主人,皺著眉猜不到他心中的景象。
而在秦烈西的腦海裏,屍山血海的盡頭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
他的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有叫著自己名字的嘴唇合成了一幅承載光明的畫。
那個少年的模樣一絲一毫都沒有因為時間而在秦烈西腦海裏淡去。
而觸碰過少年的雙手甚至還可以回味那細膩微涼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