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麾最為圓心,往四麵八方奔逃的氣流使得這篇焦土之上的空氣更加稀薄起來。
由麾最腳尖出閃現的火星,正是麾最完全爆發紫金閃電的預告。
還在不斷猙獰吼叫的怪物在紅色的天際下,如同一個不斷扭曲的黑色剪影。
而麾最的身上卻被尖銳的電流鳴叫完全包裹。
金色和紫色的閃電在整個黑暗詭秘的環境裏畫出了帝國軍最強者的輪廓。
那真的就是短短三十秒之內發生的事情。
有如頑石一樣難以擊破的敵人,映襯著時而鮮豔的紅雲被完全看不清動作的麾最一點點割下皮肉。
嘶啞難聽的叫聲隨著不斷散落的血滴澆灌著周邊的黑色焦土。
怪物手中的重錘每每在快要砸到麾最的腦袋時,卻被麾最更快的速度牽扯著不得不偏離方向。
強者,到了麾最這個地步。
生死決勝,根本不需要超過一分鍾就能得出結果。
“吼————!”
那帶著刺耳共振的淒厲叫聲從極遠的地方朝四周擴散。
距離稍近的魏顯等人都忍不住的堵住耳朵,可是腦袋裏還是有那怪物吼聲的嗡鳴餘威。
天際的紅色到了最亮的時候,麾最的手直直穿透了怪物的胸腔。
保持著那個極具震撼力的姿勢不到三秒鍾,麾最冷著臉右手扶著怪物的肩膀,將深入對方胸腔的手臂慢慢拔了出來...
“滴答...滴答...”
黑紅的血黏帶著些許碎肉從麾最的手臂上滴下。
死不瞑目的巨人直到麾最走到自己的軍帽前彎腰撿起,並戴在頭上之後才轟然倒下。
白色的襯衣仿佛開了一朵極其妖豔的紅色死靈之花。
一直到麾最一手搭著軍裝大衣,一手垂在身側走到魏顯他們身邊時...
魏顯他們才回過神來,齊齊朝著麾最敬了軍禮。
“從A區做突破,連接到第二集團軍的主戰場。”
“將軍,是不是要直接讓黑翼的人出來了。”
魏顯說完抿著唇忍不住的問道。
而麾最冷著臉,看了一眼正前方黑沉沉的天色。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淡淡說了聲是。
聽到麾最的答案,魏顯幾人心中波瀾不止,都不由的想終於這一戰還是打到了這個地步。
大家都知道黑翼出麵意味著什麼,可是國家危急存亡之時,稍有遲疑就會出現要命的誤差。
麾最做這個決定,也是到了沒有選擇的地步。
雖然麾最也不想要接受這個現實,不過這一次的大戰或許就要步上慕戰那次的後塵了。
幾位將領都在得打麾最的命令之後飛速離開。
很快就隻剩下一人的麾最終於不必再假裝自己毫無損傷。
其實在和魏顯他們講話的時候,麾最那隻搭著軍裝大衣的手臂就在微微顫抖。
隻不過麾最向來強勢,殺死這怪物的時候更是利落到讓人心安。
所以幾個佐將誰都沒發現麾最這點小端倪。
站在一棵已然焦黑的枯木前,麾最左手抓住右手死死抿著嘴唇一點聲音都沒有。
“刷拉刷拉...”
四下竄動的聲音讓麾最立刻警惕起來。
然而當瞬間出現的冰刺抵住了一個白袍的咽喉後,麾最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你是長生門的?...”
麾最冷冷的問了一句,白袍神祭也並未摘下兜帽隻是瞬間另外五名神祭也出現在其身後,相當於回答了麾最的話。
“將軍,這是主人給您的。”
神祭們也同樣麵無表情的執行著屬於自己的任務。
大概也是剛到此處找到麾最,所以看準了麾最身邊沒人之後才立刻現身。
麾最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一聽是何酒的人就立刻收起手中的長刺。
神祭們也深知這時候是敏感時期。
直接將一個長生門才有的黑木盒子放在地上,然後朝著麾最微微彎腰示意,退開很遠。
麾最輕輕挑開那黑木盒子,看到裏麵一斷金絲橋才終於相信這是何酒給自己的東西。
彎下腰將黑木盒子拿起來。
一共六枚顏色不一的果子上還有一張薄薄的紙。
麾最在如此絕境裏,看到何酒的書信心中的感覺無法形容的溫暖。
隻見那潔白的紙張上何酒沒提一句責怪擔心,隻是要求麾最如是有傷在身時一定要及時服用果子。
這果子乃是長生門內連大祭司都沒有資格隨意食用的聖品。
而這六枚也是之前穆塔因擔心何酒有傷寄送過來,何酒悄悄藏下的。
這聖果如今的何酒吃了未必能有什麼作用,可是對於麾最卻真是及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