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德爾加又是氣又是心疼。
本來訓斥的話語,現在聽起來反倒像是慈愛的埋怨。
“師父,那哪會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徒弟能夠得到您的欣賞和喜愛,簡直就是從幾千年前修起的福氣。其實我就是內傷有點重,在加上在季迪亞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後來積勞成疾了,所以現在才搞得有點疑難雜症...
不過我已經找了專門的人給我看護,我沒事的師父...
就是當徒弟的一直把事都堆給您...”
“哦...原來你還知道你當徒弟的把事情都堆給師父做是不孝啊?我還當你都使喚慣了我,無所謂的。”
能夠聽到何酒這樣的坦白,幻德爾加心裏的那點鬱結總算是煙消雲散。
其實父子師徒之間哪裏有什麼仇怨。
都是有問題了,又別扭著不肯說清的誤會罷了。
之前幻德爾加一直生何酒的氣,也無非是覺得何酒隱瞞重要的身體情況不和自己說。
又一個人覺得自己是個異類,所以非要自己和自己鬧別扭。
但其實何酒認為自己異類的地方,在幻德爾加眼裏那完全就是別人想要都沒有的天賦和優點。
大概這世上所有的大師都有護犢子這個毛病。
實際上,就算何酒真偶爾犯些小毛病壞脾氣,幻德爾加也覺得何酒優秀的無人可比。
何酒得到冠軍的時候,如果說誰最高興那其中肯定有幻德爾加。
所以在這樣一個疼愛徒弟的師父心裏,若是何酒自己想開了,說明白了。
做師父的根本就不會真的去計較那些過錯。
何酒心裏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師父的想法。
所以嘴裏說著早就想好的謊話,意圖做一個迷途知返的好徒弟。
想著最起碼在他還能好好活著的這段日子裏,讓師父高興點。
洛爾一直站在一邊,看著何酒和本來十分生氣的大師兩句話就冰釋前嫌,也不由的感覺神奇。
瞧著這對師徒解決了矛盾之後,很自然就湊在一起談論起那迷你的小可憐。
即便是洛爾這種整天跟著何酒,見慣了各種萌獸猛獸的...
在看到宛如一個小精靈一般的生物時,也有點能理解一代大師為何都甘願讓它坐在自己的頭頂。
漏出已經很整齊的一排小尖牙,小可憐朝著何酒呐呐咪咪的叫了幾聲就開始抱著何酒的小拇指啃咬吮吸起來。
猜想著這個小家夥大概是餓了,何酒和幻德爾加對視一眼交換了意見。
何酒才拿起桌上的餐刀,將小指劃開了一個小口。
鮮紅的血流出來,趴在何酒的手上使出吃奶的勁兒努力吸血...
一會兒就累的直呼氣的小可憐抱著何酒還不肯放開。
“它的胃口一直都挺小的。有時候也吃點血膩果,不過更多時候還是吃碎肉。”
“畢竟是食肉動物啊,這小東西這麼粘我不會是因為愛喝我的血吧?”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雖然它的同族都對血親的血液有嗜好。不過我養了這小東西這麼久,它沒有它的同族那種渴血到癲狂的症狀。它是完全區別於其同族的新生命。”
聞言何酒點點頭,也更加放心了小可憐的以後。
“這麼說來,我在孵化它的那段時間對它的影響很大。張了一幅人類的模樣,卻不知以後會不會有人類的思維?...”
話題很自然就聊到了關於小可憐的未來。
聽到何酒自己提起,幻德爾加輕輕咳嗽了兩聲開口說道。
“其實,這也正是我今天來找你真正想說的事情。這個小家夥很明顯不同於一般的異獸,它頗有靈性,而且學習能力也比一般的異獸要好。我們當馴獸師的都清楚,馴獸有時候看上去很像是趨使聰慧的異獸去完成任務,好像異獸自己本來就會做什麼事情。但實際再聰明的異獸也都是台下多次引導和訓練才有的結果。
可是小可憐不同,它有時候會根據環境自發的做一些模擬動作,有時候還會自己思考。雖然比較起真正的人類幼兒來說差的還遠。不過我想,如果我沒法教他思考,說話...你是不是可以試試看來啟發他的智能?...”
何酒有些驚訝的看看幻德爾加又看看手心裏還在喘氣的小可憐。
穿著娃娃的小裙子,粉嘟嘟的三瓣嘴一動一動...
那頭上肉色的小鹿角也尖端也可見一些深色。
“的確...如果真的我當初影響它的程度很大,那麼說不定我真的可以試試。”
何酒知道幻德爾加在指他可以與異獸心靈溝通的能力,或許幫得上小可憐發育智力。
被這樣提醒後,何酒心裏也豁然開朗覺得師父不愧是師父總能想到些,他考慮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