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斷點1(1 / 3)

第一章 斷點1

人情江湖

有一種故事,它屬於江湖。 它雖然沒有確切的年代,但卻並不影響它的發展。——因為江湖,是人的江湖。 隻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會有江湖;而江湖裏,必定會有許多的故事。 現在這個故事,它就發生在 ——江湖。 人為什麼會孤獨?這個問題其實簡單,因為寂寞,所以孤獨。 真是這樣麼?你看他身邊美眷環繞,擁座相舉杯,喝得很愉快的樣子。可他看起來怎麼還是那般孤獨? 這,——也許有種人,天生就屬於浪子。 浪子,豈非就是孤獨的! (一) 程桑是浪子。 江湖中提起程桑,很少有人會說了解這個人,但卻很少有人會說不知道他這個人。他率情率性,行事放蕩不羈。高興的時候他可以請三個乞丐去妓院挑三個最紅的姑娘過夜;懊惱的時候他會找上一個最凶惡最有勢力的人去拚命。 聽說他武功很不錯,他的刀又狠又快,所以他拚了好幾次命,現在還活著;所以他還能找女人喝酒。

現在程桑正在喝酒。 他的身邊坐著兩個胭脂樓最紅的姑娘。 要成為胭脂樓的紅牌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有出眾的容貌,還必須具有清靈的 心性與優雅的修養。 所以,她們看上去顯得那麼淑雅端莊,程桑喝一杯,她們就為他續上一杯,沒有多餘的 謅媚嬌作,她們看來就好象是他的知己一樣。 程桑很開心,他在笑。他的笑容很懶散,看起來也很滿足。 他是該覺得滿足的,無論誰能從“霸王刀”段天霸的福圓山莊裏盜來三萬兩銀子,然後 再到胭脂樓找兩個最紅的姑娘喝酒,都會覺得很滿足的。 (二) 能夠活著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能夠活著目睹別人作樂也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能夠活著而且還能走入這胭脂樓就更值得開心了。 所以目前在胭脂樓的人們都精神十足,笑語歡歌。男人們因為有美眷的陪耍而興致盎然,女人們因為有大把的銀子可以入賬而愉悅無比。 現在,隻有一人很生氣,非常生氣,他外表的暴戾使人有一種可怕的感覺:他現在想殺人! 他當然就是“霸王刀”段天霸。 段天霸並不在胭脂樓,他在他自己的福圓山莊裏。 外表的粗獷與體形的魁偉,使他渾身看起來都充滿著暴戾,愚鈍。 事實你肯定是想錯了,相反,段天霸是個有計謀的人。他是個細膩,並且非常講究的人。 從穿著到起居,從處事到待人,他都非常講究,他隻是外表看來粗野暴躁一點罷了,而且一般他也都以此種形態來偽裝。 所以站在他兩旁的侍從,腿腳有了一絲打顫,他們希望自己運氣好一點,能夠不出差錯,然後可以繼續活著來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當然曾經看到過一個侍從在段天霸怒氣衝天的時候因為不小心將一杯酒水灑在了段天霸的衣襟上,然後被段天霸一腳踢出撞在八丈遠的牆壁上,從此沒有起來過。 ——活著真好。他們現在尤為感到了這句話是那樣貼心。 不過接著,段天霸說了一句讓他們倆都覺無比感激的話,段天霸說:“你們退下吧。” (三) 小倩是個姑娘,正值妙齡,而且漂亮,足以讓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看了都會或多或少地產生一些旖旎的思想。 現在小倩走了進來。這是一間廂房,很精致很典雅的廂房。廂房裏很香,看得出來,此間的主人是個講究人。 小倩垂著的鬢發落於耳前,因為她是低著頭的,她當然知道這個廂房的主人是個講究人,她也知道現在這個講究之人正躺在前方的榻椅上注視著她。 小倩是個懂規矩的,在沒得到此間主人的吩咐,她的頭不可以自由抬看此間的一切,那樣是非常失禮的。 她從小經由煙波畫舫的主人也就是從小將她養大的媽媽煙如波的調教,她明白對任何一位客人的禮教都是不可違缺的。她懂得該以怎樣的形態來表現大家閨秀的矜持和柔順。那種優美,是任何一位找她的客人都所戀愛著的。 小倩一直都表現得很出色。 小倩現在已經感受到了,她對麵那個男人的滿意,還有那抹熱烈充斥著欲望的目光。但她不可亂了方寸,事實上她也已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四)

程桑有些微的醉意,不過他還是一杯一杯接過兩個姑娘遞過來的酒,然後很幹脆很愉快地喝下。 姑娘一左一右相擁著他而坐落,裁造的極為精致的楠木紅漆圓凳,隻承受了姑娘一小瓣的臀部,綢衣賓釵,胭脂口紅,慵雅皆宜,無不顯得胭脂樓對這兩位姑娘調教得精心得當。 她們溫柔而細膩,翦水雙眸蕩漾著對眼前男子的絕對服從與欣賞。她們的嚶聲細語可以讓任 一個男人都覺小腹漸燥漸熱。 程桑沒有。 程桑很愉快,程桑很心痛。 他的愉快是表麵的,他的心痛才是深邃的。誰又能看到? 兩個姑娘是那麼善解人意,溫柔順從,難道她們也體察不出程桑的心痛? 怎麼能! 程桑很明白,她們的優秀隻在於值得她們自身的高昂的身價而已,一旦你無力付出這昂貴的陪價,那麼她們是連看都不屑看你一眼的。 是以程桑是孤獨的,他這樣喝酒與獨自飲酒唯一的差別就在於他可以不用自己倒酒。 他心情還是不錯,因為他盜取了段天霸三萬兩的銀子。本來他的心情有些懊惱,但後來能盜取南城一霸段天霸的銀子於三萬兩時,他的心情似乎就好起來了。所以他現在出現在了城裏最好的妓院,叫來了身價最貴的姑娘,喝最上等的好酒。 (五) 段天霸坐躺在黃花梨木打成的榻椅上。身旁同樣是黃花梨木打成的方幾上,擺著他最喜歡的美酒——竹葉青。 他現在似乎已忘記了美酒的存在,他的眼裏隻有身前站著的這個女子,小鳥依人的翩 形體,弱不勝風的嬌柔氣質,大家閨秀的矜持與小家碧玉般的羞赧,讓他升起了一股強烈的蹂躪的欲望。 “抬起頭來。”聲音竟是異常的平靜,近乎溫柔的。 “嗯。”乖巧的順從,小倩柔柔地抬頭,目光似乎集滿哀怨與惶恐。 段天霸看到了一個美女,當然是令他滿意的。侵略的目光如一個高高在上的主人威懾 他的仆人一般,在小倩周身遊走,最後停留在小倩的雙眸間。 似乎是抵擋不住,小倩的翦水雙眸遊離四下,直到她明白怎樣遊離都躲避不開那種侵 的目光時,她才無可奈何地怯怯地與之相對。 一雙是堅定的,一雙是顫抖的。兩雙眼眸都在各自心思的擺弄下閃爍著。 擁有堅定目光的已伸出了有力的手;目光顫抖的被握住了同樣顫抖的柔荑,繼而顫抖 延了全身。 不知道為什麼,小倩竟沒有憤怒羞恥,雙手被握她隻感驚恐,又有一種神秘的被征服 此感卻又那般令她心跳。

斷點

——連起來的東西都會斷點 ——眼淚不會斷點,因為它沒有被連起過 1. 我叫張小蝶.上帝總算還記得,在他的腳下還有一個可憐人.在用盡了所有花招、手段後,那對年過半百的夫婦終於決定收養我。我討厭孤兒院,討厭狹小的房間裏擁擠的一排又一排的小鐵床,討厭那些整天除了傻笑就會大哭的孤兒。瘋子,瘋子,統統都是瘋子......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一個逼我母親拋下一切的人。她所拋下的也包括我,在天堂或者地獄的你還能認出你的女兒嗎? 媽媽離開這一切已經有10年了。 10年前爸爸永遠離開的夜晚媽媽也永遠的離開了。 那時爸爸在國外和一個叫V的男人合夥做“海貿”生意。每次V到我家來,總會抱者我笑嘻嘻的誇我漂亮,說媽媽是一個天生的美人胚子。爸爸不在時偶爾會看到V和媽媽低聲爭吵,而爸爸回來後又立刻談如止水,平靜得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後來,爸爸在一次出海時遇上了突然刮起的風浪...... 那次出海V沒有去。在守靈的那天晚上V來到我家,將跪在火盆前的媽媽抱進了臥室,媽媽的掙紮聲驚醒了哭累了的我。拚命地撞門無濟於事,透過房門可以聽到裏麵哭叫的掙紮聲和粗重、急促的喘息聲......羞辱的尖叫和興奮的尖叫此起彼伏,在充斥著哭聲的夜晚互相交融......門外女孩稚嫩的哭聲企圖將兩支交纏的聲音分開,卻一切都是徒勞。撒旦卻為女人的嘶喊聲興奮地大叫。 一切恢複平靜。但這僅僅是平靜而已,虛弱的啜泣仍像鬼一樣四處搜尋。 後來,V提者T恤走了,赤裸裸的上身泌著一層油亮的汗珠,一塊蝴蝶狀的胎記靜靜的伏在V的後背上,一塊能夠讓我複仇的胎記。 屋裏的媽媽癱在淩亂的被子上隻有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那個夜晚,媽媽抱著我痛哭,淚水洇濕了我的裙子。後來一把尖銳的剪刀刺向了胸口。血染紅了依在懷裏的那個小女孩的臉,裙子上的血滴在原本就浸濕了的淚水下更加紅豔...... 在那一年我被送回了大陸,在上海的一家孤兒院生活。在回大陸時,美國的藍眼警察讓我選擇一個城市,我選了上海,因為那個男人的老家就是上海。 2. 在那對好心的夫婦家裏,物質生活的問題是不用顧及的。景明一中是我就讀的高中,在這裏我是一個新來的插班生而不是一個剛剛逃出來的孤兒。夫婦倆替我隱瞞了這個細節,隻說我是他們的老來之子。 但他們不知道我是一個隨時都在尋找的獵人,那隻背上長有蝴蝶印記的禽獸遲早是我槍口下將要倒下的獵物。 有時看到好心的夫婦倆像疼親閨女一樣待我,心裏的良知像在用一雙粗糙的手拚命地蹂躪。對不起,但這份情,恐怕我是永遠也無法回報了。 V不會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的女兒會跑來上海找他吧,找回那個母親所受的屈辱。 在景明我認識了他,一個高高的男孩,他叫Victor。我討厭所有以V開頭的單詞,惟有他是一個例外。 在我第一次出現在這個班級的時候,沒有人抬頭看這個其貌不揚卻高傲目視蒼天的女孩。 “你來和我坐,好嗎?”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對我說。我知道在那一刻他就不隻不覺的擄走了我的心。愛得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小豹子在剛出生時會認為第一眼看到的生物是它的媽媽。Victor很幸運的成為了我的第一個,注定我會抓住他不放,正如我所料,他也萌生了小小的念頭。 “你從哪轉過來的,是五中嗎?”Victor第一個帶問號的句子。 “天堂中學。” “天堂中學?沒想到你還會講冷笑話。”Victor笑時嘴角的一側會微微跳起,有種壞壞邪邪的味道。不過我很喜歡。 和Victor同桌也有小打小鬧,但誰也沒有提及心靈深處的事。彼此盡力的維持純潔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