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綏白狐,九尾厖厖。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
綠碧紫英、青雘丹粟的青丘山上,一名紅衣女子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蹦一跳在青丘小徑上。小徑兩旁,玉石滿地,草木搖曳,花香四溢。
突然,女子蹲了下來,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撿起一塊碧色玉石,仔細端看之後,勾唇一笑,霎時之間,天地失色。
隻見女子長發如墨細眉如黛,鳳眸澄澈卻帶著天生魅意輾轉流淌,絲絲扣弦,撩撥人心。俏鼻高挺、唇如三月桃花、膚如白玉凝潤。不過垂眸抬眼間,風情萬種卻又如稚子天真。若有人見了,恐怕連魂魄都會被這極度反差的妖冶與清澈勾了去。她修長纖細的身子,裹著一襲紅衣如火,似要將世間顏色都奪了去。
青丘小徑的盡頭,是瀑布衝刷而成的天然湖泊。瀑布不知多高,仿佛從天際垂落,終年落水不斷。但誰也不知道,這水去了何處。隻因這湖泊,哪怕湧入千百年來瀑布垂落的水,也絲毫不見水量增長。
湖邊的參天喬木下,一個玄衣男子靠在樹幹上。他閉著眼,似乎是在休息。
紅衣女子見狀,惦著腳尖,悄悄的靠了過去,蹲在玄衣男子身邊。
她捧著臉,鳳眸狡黠的打量著玄衣男子。
墨綠長發隨意披散在胸前,劍眉斜飛,星眸閉合,膚白唇紅,身體修長結實。從微微床開的衣襟,可以看到如羽翼一般美麗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重疊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如同半月,暖暖的陽光灑落其上,折射出猶如珍珠般瑩白剔透的光芒。
女子看著看著,忍不住伸出了手。在快要觸碰到玄衣男子時,倏然,玄衣男子睜開了眼,淡淡笑著說:“你可是要非禮我嗎?小九。”
青小九一愣,尷尬的收回手,使勁的搖頭,鳳眸含著無辜,嬉笑道:“非禮?那是什麼?能吃嗎?”
“口水都流出來了,還說沒起色心?”
小九抹抹嘴角,但什麼都沒有。抬眼迎上玄衣男子的目光,卻發現他眼中的笑意。
“流墨哥哥,你騙我!”
流墨刮刮她的鼻頭,笑道:“隻許小九你起色心,就不許我戲弄你嗎?”
小九嘟著嘴,“我才沒起色心呢。”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是見流墨哥哥好看,一時間被你迷住了而已。才不是起色心,我又不是好色的人類。”
“是阿,我的小九可是狐族第一美人,怎能對他人起色心阿。”流墨遺憾的歎氣,“隻可惜你流墨哥哥我老了,迷不住好色的小九咯。”
“又騙我!流墨哥哥可是仙人。仙人怎會老?再則,這狐族第一美人的稱號,若不是你成仙了,又怎會輪到我的頭上。”小九辯解著,又道:“哥哥怎麼發現我的?”
“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怎麼發現不了?”
小九往後看了看,又摸了摸,奇怪的想:不會阿?五百歲後,狐狸尾巴就不會動不動就出來了。難道是因為偷懶,好久沒修煉的原因嗎?所以狐狸尾巴才會一會兒出來,一會兒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