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愣,慢慢鬆開了前爪,嗚咽著不再有所動作。
閆姑娘是踏雪最重要的人,而君煬是閆姑娘最放不下的人,所以閆姑娘說踏雪你幫我守著他,白狐踏雪便義不容辭。
龍庭瑤華苑,龍芯在竹舍中坐立難安,茶水一遍遍衝泡,轉涼,而後倒掉。龍驁傳回的消息皆是不妙,可她身為女眷,不能拋頭露麵,隻能暗暗祈禱,不讓自己一番籌謀算計就此打了水漂。
如果君煬不在了,那她又算什麼呢?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安琪兒進入寢殿燃了燭燈又悄然的退了出去。閆琪爾心頭沉重,便丟下打盹的踏雪,獨自出了門。
青石數年如一日,在月色的映照下仿若一麵明鏡,她一步一格,蹦蹦跳跳,好想回到了多年前。
不知不覺又站在了麟趾殿的門口,想了想,還是踏上了漢白玉石階。守門的白衣聖侍見是她,紛紛讓路。閆琪爾頷首致意,緩步走進殿中。
即便君煬不在,這裏也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信步走到了書房,這是在儀灜宮裏除了梅英軒,閆琪爾最熟悉的地方,已有兩年未曾踏足。
高大的桌案,琳琅滿目的書,熟悉的布置,隻是那個人不在,平白的讓這裏變得有些孤寂。
下一秒,閆姑娘的眼睛不覺又濕潤起來,小幾案緊靠著君煬的書案放置,曾經她串門來時坐的地方。沒想到她兩年未來,那少年居然沒有撤除。
她慢慢走近書案,上麵是君煬尚未看完的書,書頁翻開著,正停留著一頁,
於是模仿著他的語氣輕聲念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腦海中漸漸浮現君煬在讀這段話時的神情,認真而堅定,仿佛一個已真正君臨天下的王者。
閆琪爾如是想著,唇邊綻開笑意,不自覺的向前伸出手,可觸手可及不過虛空,驀地,醒來,
這樣心懷天下蒼生的人,這樣令人牽掛不舍的少年,怎麼可以輕易的便死去?所以,一定要救他,即便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
煬哥哥,你別怕,等我。爾爾一定會,竭盡全力!
又在殿中待了些許時間,閆琪爾好生收拾了下兩個書案,每一處都極是細心周到,她知道煬哥哥不喜歡亂七八糟的樣子,所以希望他回來後可以舒舒服服的。
不管那時候她會身在何處,隻要他安好,便能此生無憾了。
出了麟趾殿,閆姑娘默默站在門口良久,守在門口一對小石獅依舊張牙舞爪,經年未改,她笑著,揮手道了再見。
已經半天時間未見司徒護,女孩亦不想返回自己寢宮,於是閑庭信步逛到梅英軒旁的小院。
院中寂靜,不見燈火,好似無人。閆琪爾聳肩,想著他大概不在,許是又在清音閣,遂準備離開,卻驀地聽見酒瓶翻倒的聲音。
“司徒?你在嗎?”閆姑娘試著輕聲呼喚,可依舊寂靜沒有回應。
女孩鼓嘴,有些無語,提起裙擺推開門,探頭向屋裏:“司徒?”
黑暗中一聲淺淺的哼聲:“小姐。”
“司徒,你在,怎麼不回答?還有,為什麼不點燈?多黑啊。”閆琪爾噘嘴。
“抱歉,忘了小姐怕黑。”司徒護的聲音有些迷蒙不清,繼而有站起的聲音,然後一盞燭燈被點燃,瞬間不大的小屋被照亮。
閆琪爾左右打量著隻有一張桌椅,一個床鋪的小屋,簡單的布置,與自己的寢宮相比,簡直天壤之別,瞬間感歎自己的命實在是好得有些過了頭。
明明身為魔族後裔,卻在天宮以公主身份養了多年,不知是命運的眷顧,還是造化的弄人。
“小姐有什麼事?”司徒護站在不遠處微笑,早已習慣了簡陋環境的他並不覺有什麼,再說更加惡劣的條件他都經曆過,如今這般已經算是極好。
閆姑娘看向黑衣男子,有些潮紅的臉色,微醺的狀態,還有他身邊桌上堆放得不知空滿的酒瓶,雖有些不解:“司徒,你喝酒了?我記得你從不喝酒。”
說完這話,女孩又暗怪自己不覺間又犯了傻氣,自己雖未見過,但並不代表對方真的如此。
“閑來無事就小酌了幾杯,讓小姐見笑了。”司徒護笑容有些牽強。
“嘿嘿,怎麼沒跟夕顏在一起?”閆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暗道這倆人平日如膠似漆,分都分不開,今日怎麼這麼消停。
司徒護看著閆琪爾,眼底有些悲涼溢出:“我們結束了!”
ps:飄過,我是拆散情侶小能手,拆了一對又一對,想要喜劇還是悲劇結局,評論區留言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