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雙生子,陰陽兩性,天南地北,是真的,不過,屬陰者通常不動聲色,但心思百轉,最是狠鷙危險.
韓冰麟泛著青黑的眼圈被眼淚濡濕,但眸瞳中卻滿是溫情,完全沒有怨怪之意,
“可是,爸媽死後,他,他就變了。或許是愧疚,或許是真情。這些年,他待我,極,極為寵愛,事事以我為先。但我知道那個不快樂的他,一直,一直住在他心裏,隻是缺少一個契機,終有一天,會突破防線出來的。
這些年,他一直恬靜溫和,但我,但我,咳咳......”
韓冰麟捂嘴輕咳,好不容易緩過了一口氣,才繼續道:“卻看到他經常深夜坐起,發著高熱,無法入睡。他一直被爸媽的死折磨著,我隻能背著身佯裝熟睡,沒有辦法安慰他。
你的出現,就像是一束光照進他的心,把所有陰霾驅盡,他的笑漸漸變得真誠。不再,不再是一張麵具,我知道,那個狠戾的他已經消失了。
今天,大哥不是故意的,他一定受人所惑,不是他的本意,嫂嫂,你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帶給他的溫暖的人。我若不在了,他就,隻有你了,你原諒他好嗎?我求你了。”
韓冰麟撐著最後一口氣,圓睜著雙眼,等著娜婭鬆口,那是他最後的心願。
他一生三十幾年的時光,到今天為止,一直頑劣不羈,看似難成大器。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子,卻將一切看得通透明了,藏著明白裝糊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他最放心不下的大哥托付於娜婭,這份真情催斷人腸。
“好,我答應你,會好好待他,不會讓他孤單寂寞,你,放心吧。”女子貼著他的蒼白冰涼的臉頰,聲音帶著顫音,低沉舒緩。
韓冰麟嘴角上翹,滿眼滿心的滿足,心願達成,再無牽掛,
“哥,我,我不用再挨餓了,我終於,終於可以跟爸媽在,在一起了。”男子絮絮叨叨地說著,瞳孔漸漸放大,仿若無窮無盡的黑洞,直至吞沒了所有的光芒。
娜婭感到他沒了氣息,身子癱軟了下去,闔了目,淚水噴湧而出:“你放心睡吧,好好的睡吧。”
從此不用再理會是是非非,不用再牽掛塵世間的紛紛擾擾,可以到那一直期盼的平安寧靜的世界中去,尋找那思念了數十年的父母親人。
“公子,韓冰麒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吵著說要來這。”卡一路小跑,來到龍天身前,低聲附耳。
少年攥著拳,硬挺的雙眉緊蹙,沉思片刻緩緩道:“讓他過來吧,到底是一母同胞,見上最後一麵也不有失公允。”
邁、卡不一會便將男子押來,兩兄弟的目光片刻不敢離開他,生怕他還沒有恢複理智,再做出什麼危害他人的事。
濕著滿頭黑發的男子臉上滿是焦急,掙脫開兩人鉗製的手,向房中衝去,卻被林野俊一把攔住,接著肚子上受到一記重拳,一個不穩,跪在地上。
鳳眸嫵媚的男人,沒了平日頂好的脾氣,怒極大罵:“你怎麼下的了手?你個王八蛋,我打死你!”說著,雨點般的拳頭就要落在韓冰麒的身上,但他跪在地上,無言無語,選擇默默承受。
這時,客廂的門突然被大力拉開,仍是一身狼狽的娜婭站在那,麵色不豫:“你們吵什麼?不知道,他,需要休息嗎?冰麒,你進來,我有話說。”
林野俊不甘心的放開男子,憋著一腔怒火退到一邊,韓冰麒一身濕噠噠的站起來,抬步走進屋中。
龍天滿目的不解的看向麵上無波無瀾的少女,紫瞳澄淨,也定定的飄向他,她淡淡點頭,好像在說,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
娜婭回身將門關緊,直接把那一夥焦心的人無視掉,看向滿屋尋找著弟弟的韓冰麒,僅存的怨氣也煙消雲散,
人無完人,孰能無過,他應該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若不是冥伽從中作梗,今天的慘劇又怎麼會發生,待他知道了事實,又該是怎樣的悲慟,都是可憐人罷了。
“冰麟呢?”男子心急如焚,遍尋不著,忽略了被長可及地的床幔遮住的那個人長眠的角落。
“你來晚了,他,已經,睡下了。”
女子目光飄忽,說的隱晦。但對韓冰麒仍如晴天霹靂一般,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行過三拜之禮的妻子,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裏似乎還殘留著自家兄弟的鮮血。那一刻,比聽見父母噩耗還要疼痛萬分,咬緊了牙關,接著緩緩伸手到腰間。
娜婭一眼便看出他心中的意圖,撲上去按住他的手,從他腰間搶先拔出防身的匕首扔向遠處,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