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嚴書棋的手抖了抖,無奈的放下了酒杯,揉揉太陽穴,這個弟弟真是……旁邊的其他兩人都忍俊不禁。
“喲,這臭小子來了,好久沒看到了。”說著幾人朝門口看過去,這一看便愣住了。
逆光中,那個人一身簡單的裝扮,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著淡淡的桃紅色嘴唇,微挑的眼眸像濃的化不開的墨,身姿獨立,漂亮的鎖骨隱隱透出幾分性感,但整體又給人不容褻瀆的感覺,神秘,矛盾。
嚴庭率先開口中斷了他們的打量。
“這是我好哥們,容琅。”
嚴書棋勾勾唇,放下杯子看了看嚴庭,又看了看容琅。
“原來如此,過來坐,等個人。”
容琅走近的時候,嚴書棋友好的點了點頭。
“隨意一點兒,玩的開心。”
嚴庭興衝衝的過來拉著容琅坐下,嚴書棋這時給容琅介紹了另外兩人,顧諾西,莫卿,都是他的發小。
容琅默了默,已經肯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這身氣度,京都的顧家,嚴家,莫家,他想到了嚴庭不簡單,卻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嚴家人。
席,顧,莫,嚴四家是上流社會中的佼佼者,老一輩都是國家中央要員,家族裏從政居多,幾乎都是跺跺腳,京都要抖一抖的人物。
包廂這時被人打開了,容琅看著施施然走進來的那個人,隻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凍住了,記憶瘋狂的湧了上來,刺的他的太陽穴凸凸的疼。
心裏一酸,席湛,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垂頭掩飾自己狼狽的神色,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裏,遠遠的離開。
“嘖,又是沉醉在哪個溫柔鄉了。”
“來晚了得罰,阿湛,來來來,三杯。”嚴書棋懶洋洋的聲音飄來,活像隻狐狸。
席湛嗤了聲:“你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
“裏麵加了點精餾伏特加。”莫卿淡淡的聲音響起。
席湛挑了挑眉,“他這是想弄死我。”
“哪能啊,好了好了,坐吧,大家難得聚一次。”
席湛哼了聲,邁開步子就朝容琅那走去,末了頓住腳步,見這人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眼珠轉了轉,食指輕佻的抬起了容琅的下巴。
“唇不錯,適合接吻。”
容琅的眼神很安靜,安靜的好像剛剛那被調戲的人不是自己,微微扭開了頭,對著席湛笑了下,斂眉不語。
反倒是席湛,好像被這個笑燙了手,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突然就冒出了一串牙酸的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包廂裏的幾人這才把落地的眼珠撿回了眼眶。
“咳咳咳,那啥,哈哈。”
顧諾西尷尬的笑了起來,嚴庭早就被震在了當場,聽到笑聲才回了神,慌忙把兩隻手擱容琅肩膀上。
“容琅,你沒事吧,那個,你,你別傷心,二哥他是鬧著玩的。”
那語氣,活像是安慰一個失了貞潔的小姑娘。
容琅笑笑,搖了搖頭,席湛,從來不會害他,不會讓他傷心難堪,盡管沒動過心,但心裏就是莫名的信任。
席湛垂在一側的手緩緩磨砂著自己的手指,那指尖的溫熱好像變成了一條小蛇,哧溜一下鑽進了皮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