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負了他(1 / 2)

“好,我娶。”

男人答應的很快,容琅那些打算勸說的話冒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抬頭看了看對麵坐著的人。

父親想讓妹妹和席家二少聯姻,京都誰不知道,扒上席家意味著什麼,父親的心太大,以為靠著一個女兒就可以攀上席家這棵大樹。

其實容琅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於席家而言,是不夠看的,螞蟻與大象,豪無可比性。

席湛垂著眼睛,端著咖啡抿了一口,努力抑製自己的手不那麼顫抖,慘然一笑。

“容琅,這就是你希望的是嗎?”

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從小到大,想要什麼總有一大堆想和席家沾上關係的人巴巴的送來,唯獨眼前這個人,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天天捧手心裏,可是人家卻不稀罕。

席湛看容琅不說話,隻覺得身上有根神經撕扯著,渾身都叫囂著疼。

沒見到這個人時,他自欺欺人的以為過去那些傷疤已經快要愈合了,可是隻要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看到這個人的臉,那些新傷舊傷全都翻絞了起來,連皮帶骨,痛的他隻想把這顆心挖了。

以前每晚在他體內衝刺到達極致的時候,他以為對方也和自己一樣,是快樂的靈魂都在顫抖的。

可每次結束後,容琅都會平靜的推開他,沉默著去浴室清洗自己,無聲的拒絕,渾身是刺的樣子戳的他鮮血淋漓。

那時候他就在想,這個男人啊,大抵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他其實知道容琅那時候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他那個爹打著席家二少的名字在外麵撈了不少好處。

盡管內心對這種賣兒子的行為感到惡心,可悲哀的是,容琅來找他的時候,他歡喜的仿佛滿世界都開了煙花一樣。

當晚他就拉著容琅做了,幸福的恨不得把懷裏這個人揉進骨血裏去。

夢境越美好,破碎的時候便越讓人絕望,他們的關係隻維持了一個月,容琅主動提出分手,神情淡淡,好像他這個人壓根不存在過一樣。

以前總有人說他殘忍,可在他看來,容琅比他殘忍多了,那晚上他又罵又鬧,聲嘶力竭,從來都沒那麼狼狽過。

可是容琅呢,是了,他平靜的掏了把刀子擱自己脖子上,雪白脖子上那根紅絲異常的刺眼,刺的他當時就失了聲,直到容琅走後才捂臉蹲玄關大哭。

容琅啊,比他狠多了……

咖啡廳裏很安靜,窗戶外透過來的陽光打在兩人身上,一時間泛著暖意。

容琅垂著眼睛,他不希望席湛露出這種表情,絕望又恐慌,他應該是張揚霸道,熱烈的像紅色曼珠沙華一樣的男人。

“你不願意可以拒絕,說起來,這門親事是我們家高攀了。”

嗬,字字誅心。

席湛捏著杯子的手緊的有些發白,盯著容琅不說話,原來在他心裏,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麼,閉了閉有些酸澀的眼睛,啞聲道:“我會娶的,容琅。”

隻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他從來都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喜歡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容琅心裏鬆了一口氣,答應了就好,至少父親那邊,他可以好好交代了,來之前大哥叮囑,這門親事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因為這是他們踏入京都權貴圈子的第一步。

他的性格本身比較淡漠,沒什麼朋友,可是對家人總是硬不下心去拒絕,甚至是用自己的身體去……

想到這,不自在的看了看對麵的男人,臉色有些古怪。

那一個月他不是不在意的,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一年時間從默默無聞的小演員到斬獲各種獎項的影帝,每天生活在各種聚光燈中,一舉一動都在大眾的監視下,出櫃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明白,輿論的壓力他的家庭承受不起。